“我是縣令江曉癡,你叫什麼名字?”江曉癡直接開門見山。
那老漢嚇的渾身一哆嗦,連忙跪倒在地,道:“小老漢叫耿大,是齊正平的租戶,這兩天已經來了兩撥官差,他們都問到了齊東家的行程,齊東家確實是這月十號大早晨來的,然後隻呆了一會就匆匆走了啊!”
江曉癡看著叩頭不止的耿大,冷笑道:“本官來不是問齊正平的,本官來是找你有別的事情。”
“啊~”耿大嚇的一陣哆嗦,忙問:“大人想問什麼?小老頭我一直本本分分,從來沒有幹過什麼違法的事情啊!”
“哼!”江曉癡冷哼道:“沒幹什麼違法的事情你為什麼想跑?沒幹違法的事情你為什麼想反抗?沒幹違法的事情你為什麼這麼害怕?”
“老爺,你說什麼?小老頭我聽不懂!”
其實不止耿大聽不懂,連邵丹和歆蘭都聽的稀裏糊塗的,這江曉癡什麼時候變的這裏冷酷了?他為什麼要嚇唬這小老頭呢?
“耿大,你給我聽好了!”江曉癡蹲下身體,盯著耿大的眼睛,道:“你女兒看到官差害怕還情有可原,但是你,你這把年紀了,而且這三天還經曆了幾次問話,你就不該怕了。”
“大人,我沒怕啊!”耿大下意識的挺了挺身軀。
江曉癡站起身,道:“你這小小的老頭還敢當著本官的麵撒謊,你第一眼看到本官,拿起鋤頭的第一個動作就是想轉身離開,這說明你心裏有事,擔心已經被揭發。第二,你來到本官麵前,雖然跪倒在地,但依然手按鋤頭,說明你心虛,還想下意識的反抗。”
邵丹和歆蘭仔細看去,果然,耿大的手剛剛從鋤頭上拿開。
江曉癡冷笑一聲,繼續道:“第三,你跪倒後沒等我發問就把早已編好的,說了好幾遍的事情告訴我,你怎麼知道我想問的是齊正平的事情,你心裏倒底想要隱瞞什麼?”
“老爺,我沒有!”耿大嚇的戰戰兢兢,連聲音都有些發抖。
江曉癡把布片扔到耿大身前,問:“還不老實回答,那女人呢?”
“老爺,我沒……”
“耿大!”江曉癡怒喝道:“你以為本官有時間和你在這裏胡鬧嗎?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我會來找你這小老頭嗎?這布片就是那女人身上撕扯下來的。”
噗哧!
耿大坐到了地上,麵如死灰,他歎了口氣,道:“老爺,我招!”
“還不快快說出來!”
“老爺,我沒殺人,齊東家和那女人不是我殺的!我隻不過是把他們給埋了而已……”
“耿大!”江曉癡再次蹲下來,臉色也變的緩和起來,道:“你起來吧,慢慢說,如果你真沒殺人,我會給你做主的。”
“謝老爺!”耿大再次磕了個頭,爬起來道:“老爺,齊東家是九號晚上回到的田莊,他來的時候還帶了一個女人,當時天已經黑了,齊東家吩咐在這裏過夜,我當時心裏就犯嘀咕,這東家什麼時候娶了太太,但東家的事情我又怎麼敢問,所以我連忙打掃了東家的房間,並讓傻妞給東家準備了晚飯!誰知道,誰知道……”
“說吧?”江曉癡道:“說實話!”
耿大歎了口氣,道:“半夜裏我聽到了馬叫聲,我連忙起來趕到東家的院裏,發現東家和他太太騎來的馬都不見了。這個時候,我看到東家的房門是虛掩著,我以為東家連夜走了,可是,可是當我推門進去後,發現,發現臥房裏血流滿地,東家和那女人都死在了炕上,我仔細看了看,東家的頭幾乎都被割了下來,那女人脖子上也在留著鮮血。”
聽著耿大的描述,江曉癡知道了事情的原委,這田園裏齊正平的佃戶一共有兩家,一家是耿大父女兩人,一家是耿大的叔兄弟耿明,這耿明不務正業,天天偷雞摸狗和一些狐朋狗友鬼混,事發後,耿大以為是耿明圖謀齊正平的錢財、馬匹還有租約才下毒手把兩人殺害,因為事發前,齊正平剛剛給耿明要過租金,並把耿明臭罵了一頓。
耿大怕被牽連,更怕事發後耿明要丟掉性命,所以才把兩人草草埋葬並把兩人的屍體給偷偷埋了起來。
知道實情的江曉癡苦笑搖頭,道:“人埋在哪裏?”
耿大馬上道:“田園後麵的梅園!”
“帶上你的鋤頭,頭前帶路!”江曉癡壓低聲音問:“兩位姐姐,你們怕不怕死屍啊?”
邵丹對著江曉癡挑動了下眉尖,歆蘭則搖了搖頭,江曉癡這才跟著耿大朝梅園走去,那傻妞一直跟在他耿大身邊,時不時的看向邵丹和歆蘭,但卻一句話也不敢說。
邵丹緊跟兩步趕上江曉癡,低聲問:“你剛才說那麼多話,是不是在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