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別人對她的懷疑,她更不在乎,虛虛實實,實實虛虛,隨便他們怎麼猜,真相隻在自己這裏。
“過兩****要去拜訪莊太醫,媽媽帶人再準備一點這樣的藥物,到時候咱們帶上當禮物送去。”
先給識貨的人瞧瞧,引起他們的興趣,到時候自然就好賺錢的。
祝媽媽欲言又止,這些日子許淩月的行為她看在眼裏,要說沒有懷疑那是假的。
可一旦有懷疑的念頭,她又覺得內疚,難不成小姐非要傻傻的才好麼?這種想法可怎麼對得起夫人呢。
許淩月自然也能感覺到祝媽媽的那一絲疑慮,雖然祝媽媽一直非常努力地教自己識字念書,卻沒有教過自己醫術呢。
不過自己就是許淩月,不是被什麼靈魂侵占了身體,這一點許淩月很清楚,自然也不怕別人懷疑。
母親逝去之後一直都是祝媽媽竭盡所能地照顧她,祝媽媽就是她第二個媽媽,除了母親是最親近的人,她不希望兩人之間有任何隔閡。
這十年來,明裏暗裏有太多針對她的殘害,都是祝媽媽想盡辦法保護她周全。
許婉純放狗咬她,祝媽媽將她死死地撲在地上,自己卻被獵犬咬掉一塊肉。
韓家小霸王那鞭子抽她,祝媽媽將她護在懷裏,自己後背被抽得稀巴爛……
這樣的事情數不勝數!
這十年來的折磨,讓祝媽媽老了二十多歲,明明才三十不到看起來就跟四十多歲一般。
否則這一次被毒打之後也不會差點挺不過來。
祝媽媽就是她的媽媽,她不想讓媽媽和自己有任何隔閡。
除了藥泉和現代的經曆,別的都可以說。而藥泉也不是她不想讓祝媽媽知道,主要是太過匪夷所思她怕嚇著祝媽媽,而且也怕祝媽媽有負擔,更怕別人知道什麼端倪會想要從祝媽媽這裏下手,告訴她反而讓她處於危險中。
忙碌一天,夜裏她照舊讓祝媽媽給她講故事,一如從前。
等祝媽媽把那個皮貨子精的故事講完,許淩月幽幽道:“媽媽,都說白駒過隙,歲月如梭,一轉眼十年就過去。可當時熬出來的時候,那樣艱難,簡直度日如年,我傻傻的沒有感覺,隻是苦了媽媽。”
她的聲音還略有些沙啞,幽幽如水,帶著濃濃的傷感。
祝媽媽的眼淚一下子湧出來,她抱住許淩月,哽咽道:“小姐可千萬別這麼說。”
許淩月仰頭看著她,“我記得小時候你給我講故事的時候,你耳朵上還帶著一對鑲翡翠的金墜子呢,後來是不是被費姨娘搶去了?”
祝媽媽眼淚跟開了閘的水庫一樣泛濫起來,“小姐,沒的,是、是媽媽自己掉了。”
許淩月拍拍她的胳膊,輕鬆笑道:“現在咱們有錢了,以後也會更有錢的,媽媽可不要吝嗇,該買什麼都去買來。”
祝媽媽使勁點頭,含淚應道:“好。”
許淩月又趴進她懷裏,溫聲道:“媽媽,以後你就是我的娘親,你保護我養育我,以後就讓我來保護你、贍養你。”
祝媽媽哽咽得一句話說不出,隻一個勁地點頭。
“媽媽,我如今腦子清楚,從前不留意的事情倒都清清楚楚地記著,母親的模樣、她寫字的姿勢、她擺在書案上的書,那些醫書,還有一個白胡子老頭兒,他經常在我夢裏教我看那些醫書呢,媽媽,他是不是我外公?我對外公都有些記不清了。”
“小姐——”祝媽媽頓時摟著她嚎啕大哭,心裏的那一點點疑惑立時煙消雲散。
小姐還是小姐,是越來越好的小姐,是老爺子和夫人在天有靈保佑著的小姐!
小姐是這世上她唯一的親人了,當年她生下女兒,婆婆和丈夫對她百般虐待並導致女兒夭折,幸虧夫人救了她,不嫌她晦氣讓她奶小姐。
自此她內心裏就將小姐當成了自己的親生女兒,心裏隻有夫人和小姐,再也沒有回過那個家。
而此時,府裏一場正在醞釀中的風暴也在等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