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媽媽忙道:“夫人放心,已經請了,她不會來的。”
韓夫人露出一絲笑意,起身,一副憐憫的語氣道:“她這腦子剛正常點,隻怕一時半會也轉不靈呢,到時候可別跟那位一模一樣討人嫌呢。走吧,隻怕老爺和程世子也要到了。”
她扶著何媽媽的手來到宴客廳,隨著她的步伐,那質地精良的輕羅裙如水波一樣蕩漾,幽香陣陣。
孫姨娘帶著二小姐許婉慧,鄔媽媽陪著五小姐許婉音已經到了。
見她過來,幾人立刻上前請安。
這時候有婆子來報:“大少爺陪著老爺和程世子到院門口了,隨行的還有煉少爺。”
韓夫人臉上的笑容一僵,驚道:“他怎麼來了。”
何媽媽知道她的意思。
許煉是她眼裏的一根刺。
他雖然姓許,卻不是國公爺的親子,而是在戰場上撿來的孤兒。
國公爺將他帶在身邊教養,給他起名許煉,甚至某種意義上都將他當成了國公府的長子。
韓夫人自然忌諱這個,很久之前就慫恿老夫人將許煉的名分定清楚,至多就是國公府的養子,絕對不能跟她的兒子許方正競爭。
她甚至有意無意地要將許煉歸為許耀卿的護衛兼隨從,至少要讓下人們這樣認為,還得讓許煉也這樣認為,絕對不能有覬覦國公府的心思。
值得欣慰的是老夫人絕對支持她,不許許耀卿將許煉列入族譜,而且她對許煉的洗腦也取得了成效。
許煉多半呆在軍營,極少來國公府,就算是來一般也都是給許耀卿辦事,從不踏足後院。
隻是許煉卻非一般的普通人,在許耀卿身邊這些年居然很得歡心且在外院和家將們心目中也有很重的地位,這讓韓夫人非常不爽。
隻可惜她的手還沒那麼長,伸不到許耀卿的軍中去。
而國公府的家宴,以往做樣子也都邀請許煉,他自然也不肯來的。
這一次自然也照舊做樣子,大家斷定他不會來的,哪裏知道他居然跟著來了。
實在是出乎意料。
韓夫人對他不爽的原因還多一樁,前幾日許淩月大鬧廚房最後可是他收尾的,如果不是他真殺那幾個丫頭,許淩月也敲詐不到費姨娘。
更何況如果不是他執行老爺的命令,若是其他人,那幾個丫頭也不必死的。
畢竟隻是成全老爺的麵子就好,而老爺在氣頭上下了命令,也未必就非殺不可。
這許煉顯然是在討好那死丫頭。
為什麼?
韓夫人更加氣悶的是為什麼顧昉做夫人的時候,這廝就是許耀卿的小廝和護衛,而顧氏死後自己成為國公府的夫人,這廝倒被收作義子。
這簡直是打她的臉。
如今這廝越發要搶她兒子的風頭,真是恨不得將他遠遠地趕走。
他倒好,竟然還敢來戳她眼珠子。
何媽媽安慰道:“夫人,興許是老爺讓他陪程世子的。”
韓夫人還是不快:“正哥兒難道不能陪麼,還需要他?”
韓夫人突然心裏一動,難不成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