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值班室和肖春蘭見麵,肖春蘭關切地問:“成了!”肖曼美點點頭,把一萬元錢放在肖春蘭手上。肖春蘭點出六千元給她,留下四千元,說,“這是你的辛苦錢,姐要的已經拿走。以後咱們就這樣六四分錢。”

前後一個小時不到,就賺到六千元,這可是肖曼美頭一回見到這麼多的一把鈔票,肖曼美放在口袋,身子還一個勁地抖個不停。

此後,肖曼美正式成為肖春蘭麾下的一隻野雞,開始了像肖春蘭那樣的賺錢生涯。因為來錢太快,肖曼美不久開始過上一種穿金戴銀的生活。但她和肖春蘭不同,幾年裏所賺的錢自己留存一小部分,剩下的大都或寄或拿回家裏。肖家新蓋的樓房,確實大部分是她賺來的錢。

這次回家,不再出去操皮肉生意,並不是賺夠了錢想金盆洗手,而是肖春蘭開的這個“雞窩”有一個小姐,在做時被一個嫖客把整個過程偷偷拍了下來,嫖客回去後又製成光碟,在黑市場高價出售,最終被銀洲警方發現。警方追根溯源,找到了肖春蘭掛靠的酒店。肖春蘭先聞到風聲,在銀洲警方還沒來得及順藤摸瓜到她的“雞窩”時,連夜全部逃離。肖曼美知道,銀洲市是呆不下去了,帶著已經和她認識和談愛一年多的“猴鳥”,和肖春蘭匆匆離開銀洲那個是非之地。

不知怎地,警方也沒再追查下去。據說是那個被偷拍的小姐,已逃到香港,警方沒有人髒俱獲的證據也就作罷了。因為,在當今賣淫、嫖娼、小姐做雞已經多了去的年代,這已不是什麼大案要案。警方還有比這種雞毛小案更多的案要辦。誰會為幾隻雞去一查到底呢?

雖然人沒出事,但受些驚嚇,肖春蘭也是驚出一身雞皮疙瘩。銀洲肯定是不能再去了,反正,這些年她嫌的錢也不少了,手頭有數十萬元存在銀行。她想風聲過後,就拿出來,把陶家幾間破瓦房推倒,翻蓋一幢大樓房。雙陽村人蓋的樓房都是二層,她要蓋三層,鶴立雞群。給自己這些年擔驚受怕的心靈一些慰藉。然後在家裏再找點其他賺錢的營生。反正,天無絕人之路。憑她這個在外麵精彩的世界練就的雙眼和膽略,她相信自己會活得比同村同齡的女人好。

基於這個想法,她想到回來首先得在本地尋找一個可依靠的社會根基,而眼前被他暗地裏不知咒罵過多少回的黑臉賊,這個羅冬勤,有錢又有礦產實業的人,正是她回來急需要找到的人。況且他好色,見到女人身子就會癱軟,像一頭無骨的公牛。而這頭公牛背後的還有一幫歹仔、官員、礦主和有錢的主兒,肖春蘭那雙像老鷹一樣犀利的眼睛,當今晚看見羅冬勤那一刻,她心裏就打定了主意,先搞他一票!所以,今晚她喝酒的興致特別的高,喝酒的勁頭也就顯得格外高昂。隻是她把這種高昂的喜悅藏在心裏。

“喝酒,喝酒!”羅冬勤見肖春蘭停著筷子和酒杯,像是在思索著什麼,就向肖春蘭勸起酒來。

“喝,喝!”肖春蘭回過神來,接口附和後又喝了一口酒,隨著端起酒瓶,看了看,說:“還有小半瓶呢!你也要喝啊,羅冬勤。”羅冬勤吆喝道:“好,我們把杯裏的都幹了,我們再斟上酒。”

“可以啊。”肖春蘭看了一眼酒桌上的肖曼鳳,說,“曼鳳,你去燒點熱湯,青菜湯啊什麼熱湯都可以,隻要不是毒藥,我陪冬勤把這半瓶酒澆掉。”

“是呀。我怎麼就沒想到,讓你們幹喝了這陣子。”肖曼鳳把手上一把的花生米扣進嘴裏說:“好!我這就去燒碗熱湯。”

肖春蘭見曼鳳走了,就對羅冬勤說,“你我說實話,你還想著肖曼美嗎?”“想有什麼用?”羅冬勤回答說,“人家已為人妻了。”

“已為人妻又怎樣?”肖春蘭說,“曼美是招郎進來。招郎的男人本身就身份低,他哪敢管曼美呀。再說,你畢竟是她的第一個男人是她的初戀。你和她再做個情人完全是有可能的。男女這檔子事,你們隻要做得隱秘一點,‘猴鳥’知道個屁!你如果想,我倒是能幫曼美溝通溝通,讓你們‘破鏡重圓’。”肖春蘭嘴上說著,又喝了一口酒,兩眼瞅著羅冬勤,然而羅冬勤卻沒有回話。她特意在羅冬勤腳上踩了一腳:“就像我,現在和你一起喝酒,雖然酒氣熏天,我家那口子問我和誰喝酒瀟灑去了,他怎麼會知道。回家他聞到酒味又怎樣了,不是幹瞪著眼,白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