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兔高掛,萬家燈火。
此時一座邊陲小城中,一處人家白色幔布漫天,襯托出一種肅穆、悲傷的景象。
屋內院落林立,一排排房舍按照一種陣勢排列,顯得極為自然與大氣,被白色幔布圍繞,又多了莊重的感覺。但這些房屋內卻傳來陣陣歡歌笑語,與外麵景象非常矛盾。
而在偌大家族中,一處偏僻的小院落中,這裏才真正充滿了悲傷的氣息。
幾十平米的房子,破敗不堪,房屋四周窟窿滿布,風呼呼的往裏吹。此時房屋內傳來一陣陣哭泣聲,才讓整個家族中多了些哀愁。
一個三十多歲女子白衣素縞,麵容姣好,不施粉黛,卻不掩姿色,看上去溫柔清秀,有些柔弱。在一旁跪坐,不停的抽搐,極為哀傷。身邊一個十五六歲少女,烏黑秀發,膚色白皙,一雙大眼睛明亮美麗,瓊鼻微挺,是個極為漂亮的美少女。
“三叔,我哥哥屍骨未寒,你就前來逼迫我們!”少女雙眼通紅,眼中布滿血絲,怒瞪著門口站立的三人,身後一口黑漆棺材擺放,這裏就是悲傷的源頭。
“三叔也是擔心你的未來大事,才唐突過來,再說人都死了,再哭也無濟於事,還不如多動動腦筋想想自己的生活。”被少女稱為三叔的人,是個中年男子,身後一男一女都衣服華貴,顯得高端大氣。
“那廢物都死了三天,家族為他做的已經足夠,還不給他趕緊埋了,這漫天的白布看得我鬧心。”女子開口,卻隻伸頭不露麵,與那中年男子一般,看那口棺材非常嫌棄,生怕惹上晦氣。
滿頭金銀首飾,珍珠瑪瑙,脖子上掛著一條明珠項鏈,手上戴滿手墜、戒指,紅光滿麵,穿著紫色紅袍,像個暴發戶。
年輕男子卻不開口,眉頭緊鎖,好似不滿,偶爾看向棺材處,眼神中透露出悲傷。
“同為蕭家之人,還是我父親的好三弟,我的好三叔!竟然在我哥哥的靈堂前逼迫我嫁給害死他的仇人!”少女憤怒,眼珠滴滴落下,“即便我終生不嫁,也不會嫁給那個畜生!”
富貴女子臉色一變,尖聲叫道:“臭丫頭,嘴巴放幹淨點!我柳家的弟子,都是英傑,相貌人品都是上乘,無數人擠破腦袋往裏鑽都進不去,柳彬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氣,進了我柳家,那是你的造化,不要不知好歹!”
“柳彬是個什麼貨色,出去拉個人問問都知曉,說是人渣都侮辱了人這個字,你口口聲聲說你柳家,別忘了,你早就嫁入蕭家,是蕭家之人!”少女爭鋒相對,冷笑嘲諷。
三叔臉色有些不快,瞪了女子一眼,女子欲言又止,怨恨的盯著少女。
“小妹,冤家宜解不宜結,你哥哥的死是個意外,事後柳彬也是非常懊惱,所以才托我從中遊說,希望與你共結連理,消去雙方誤會。”三叔正色解釋。
“小妹!”一直靜靜哭泣不說話的少婦停止哭泣,平靜的喊住欲出言反駁的少女,繼而轉身看著門口三人,不帶感情的眼神逐一落在三人身上,竟給他們局促不安、無所適應的感覺。
“不用再多說廢話,蕭別風,若是你還有一絲良心,想起以前雲哥對你的恩惠,就馬上離開,不要打擾到戰兒的安寧。”少婦冷漠說道。
中年男子麵容複雜,看著眼前素裝卻掩飾不住清秀美麗的女子,呐呐不能言語。
“爹,你們在此胡鬧吧,我走了!”年輕男子終是按捺不住心中憤怒,看不下去父母的鬧劇,欲怒哼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