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經三天三夜,蕭戰一直戰鬥,絲毫未停,一身氣勢反而凝結為一團,比之以前,是前所未有的強大。
除去曾經三個月的森林磨練,還有與狼群的較量,真正稱上戰鬥的隻有是生死之間的搏殺,三月的曆練是他以純粹的力量壓製森林野獸,可以說是一對一的單練,而且森林野獸連最低級的元獸都稱不上,他勝它們,毫無壓力。
如今被楚妖女法陣所困,被動接受生死戰鬥,從第一層幻境起,一雙肉拳從未停過,身體像機器般轉動不休,過了三天,肉身血氣虧損嚴重,一直都在消耗,不能得到補充,而他突破至六層不久,根基雖然牢固,卻離不得血氣、精氣補給。
身體內部虛弱了許多,畢竟不是先天,貫通天地之穴,不能從虛空中得到元氣補充,所以隻是消耗,不能恢複。
蕭戰白衣血紅,幾十上百道口子紛紛刻在衣服上,透過白衣,可以看到蕭戰的身體上,大小傷口入目皆是。身後一塊爪印露出,上麵的血肉掉了一塊,這是一頭雄獅的傑作,最終被他將其頭顱擰斷。胸膛前一道口子深入見骨,這是食屍鴉鳥喙之功,黑烏鴉直欲掏出他的心髒,被他一巴掌拍成肉泥。
有的傷口結了疤,留下淡淡的傷痕,有的是新出,還在流著鮮血,不一會兒就開始結疤,這是蕭戰如今肉身的強悍之處,修複力極強。若非這些幻境中的猛獸都非尋常野獸,他斷然不會被這些畜生傷到。
這些獸類,有的爪子、牙齒很堅固,不像是普通的低級元獸,有的軀體也很是強大,比如一頭三彩牛,牛頭猛撞,就是千斤之力,險些讓蕭戰分屍兩段。
而且身上上百傷疤也讓他警覺,這太過真實,不像幻境,若不是蕭戰意誌極為堅定,靈台清明,怕是以為這就是真實的小世界。
楚妖女撐著頭,斜臥在床榻上,身上紫衣薄衫,隱隱現出玲瓏肌膚,如羊脂白玉,勝若白雪,一雙美腿修長精致,完美無瑕,是上天的傑作,此時的她又如同成熟貴婦,極具誘惑力。她默默看著鏡中影像,麵色複雜。
這少年是她見過以來意誌最堅定的武者之一,實力最弱,但一顆武者之心,無塵無垢,三天來不發一言,未曾求饒,即使幾次險些喪命,也是輕皺眉頭,而後繼續殺敵。
境界不過後天六層,卻堅持了七十九層變化,是進入法陣中實力最低的,但他的表現絲毫不弱於那些先天之上進入此陣法的天才弟子,甚至綜合起來與某些隱世宗門弟子也可比擬。因為他太弱,所以堅持到了最後三關,已經令人刮目相看。其肉身強悍,通常殺敵隻是一拳或是一腳,節省了時間,而且力量控製如流,都是堪堪能夠殺死敵人,多餘力量從不外泄,省下許多消耗。
這少年在後天境界就具有頂級武者才有的意識,先前她隻覺得此人有趣,現在倒慢慢轉變,有些意外了。
蕭戰靜靜而立,看著天空,上空開始慢慢變化,他知道這是第七十九次開始。白衣幾乎成了破布,勉強遮住身上春光,蕭戰沉默,不知最終會有多少變幻,何時會停止。
“哎呦!”
蕭戰愣住,莫不是消耗過重,以至於出現幻覺?他竟然好像聽到楚二公子的聲音,還是這貨也被他姐丟到這裏?
一個人影扭扭歪歪站起,之前便是倒在數十丈外草地中,被青草擋住,沒有被蕭戰發覺,加之他身心疲憊,心神全都放在未知之敵上,沒想到還會有他人,更未想到楚老二竟會被他妖女姐姐丟到這裏,看他身上衣衫襤褸,也是有不少傷口,雙眼皮都在打架,走路蹣跚,憔悴的很。
“楚兄?”蕭戰遲疑,這貨真是楚真劍?滿臉的烏黑,頭發沾染了泥土,一身赤衣也變得像是從泥水中爬出般,幾天前的翩翩公子成了乞丐。
那泥人愣了一下,好似以為幻覺,而後瞪大眼睛看到蕭戰,不可置信:
“蕭兄?”
蕭戰點頭,楚老二激動莫名,頓時神清氣爽,兔子般的跑過,雙眼通紅:“太好了,終於有伴了!”
蕭戰愕然,這貨怎麼像是很高興的樣子,看到別人掉坑,很興奮?
“我的命苦啊!被家姐帶回來就丟到這裏,三天三夜未曾吃過一粒米飯,整個人都在憔悴,連身材都玩變形,最重要的是,沒有美女,三天了,叫我如何活下去!”楚老二咬牙切齒,痛不欲生,卻不敢再稱呼其姐為妖女,看他不成人形的樣子,大概是受到慘痛教訓。
原來楚老二被他姐帶回後,直接一腳踢到法陣中,說是十年未見,境界還是這麼低,實力差勁,要他在這裏好好磨礪一番,何時衝破八十一次變化,何時再出去。
楚老二言語間充滿對楚妖女的感激與崇拜,但蕭戰知道,這貨心中絕對在顫抖,對其姐的害怕,對自身經曆的憤慨,而且楚妖女絕對的在公報私仇,美其名曰鍛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