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香芸眼中帶煞,臉上薄駑,蕭戰不知進退,將她的心火勾起,本看在同出一城的份上,加之以前對他有過愧疚,是以不曾動怒,隻是言語中,給他警惕,要他知難而退,不料他充耳不聞,三兩次都在挑釁,此番還說出這樣的話。
這是在往她身上潑髒水,要她身敗名裂,她不能忍。這種事情,想理都理不清,一旦牽扯上,即便少有人信,但傳出去就變了味,人們指不定會怎樣埋汰,她若任由蕭戰說下去,說不得就要被人們想歪了。
“蕭兄,開玩笑也要有個限度!”柳香芸忍住怒氣,冷笑說道,“你一七尺少年,說話隨心所欲沒錯,但不能血口噴人!我知道,你曾對我有情,欲與我柳家一結秦晉之好,但我也委婉說過,香芸心中武道為上,兒女私情,暫放兩邊。我不想傷你,何必苦苦糾纏,還說出這般令人著鬧的話,來汙蔑與我?”
柳香芸再度站在大義一邊,一再強調,蕭戰作為男子,咄咄逼人,三番兩次誣陷與她,她的耐心在漸漸消失。
作為絕世麗人,柳香芸天生便有優勢,其氣質淡然,猶如空穀幽蘭,高高在上,雖然實力不高,但那種四周流轉的氣質,讓人忍不住心生讚歎。
委屈話一出,諸人都在為其鳴不平,紛紛指責蕭戰,作為一個男人,少了該有的氣度,一再為難柳仙子,端的不當人子。
蕭戰也不解釋,他的話水分很大,但半真半假,二人心知肚明,柳香芸道德上不占優勢,是以將自身弱小之處擺出,身為女子,聰明的女人會知道如何利用自身長處來彌補不足,而蕭戰地利人和全都不占,被柳香芸壓製,也是正常。
劉勁驚歎,這貨的話有三層真他就謝天謝地了,編起瞎話來,麵不紅心不跳,叫他忍不住的讚歎,這家夥,就是個坑神,他有感覺,這事不算完,柳香芸站在有利之處,也不會叫他止步,估計還在醞釀壞水。
蕭戰笑而不語,任憑周圍人指點,柳香芸定定的看著他,心中卻在止不住的震驚。城門一別,他口燦蓮花,將白羽棠揶揄的差點吐血,在眾目睽睽之下,灰溜溜逃走,她未曾出現,因為那你都知道二人之事,她即便狡辯也天生理虧,是以不出麵反倒更好,讓他發泄一番,讓誤會消減,再者,她本以為不會再見,怎知造化弄人,不到一年,就又相見。
而且二人在對峙,蕭戰同行之人將同門師兄打暈,至今還在昏迷,她是想出麵解決,免得變生枝節,重天門這幾日有大事,小揚州強者,都在商討某事,是以一些事情交予她做主,若是這都處理不當,未來在宗門內不好行走。
蕭戰的變化太大,她感覺不像是一人了,靈魂深處發出的氣息,以及他身處人群之中,對著責罵,麵不改色的樣子,叫她有些恍惚。不知他經曆了什麼,會有質的變化,但他改變,就此時來說,絕不是好事。
“我既然說出,當然有證據表明。本來我想,咱們小兩口,久別重逢,該找個地方,好好敘舊,誰知玩笑開了幾個,你竟然真的翻臉不認人,叫我好生傷心。”蕭戰臉上帶著悲傷,哀怨的看著柳香芸,眼中隱約的笑意,讓她不安。
“我說,小芸芸你左手臂上,挨著肩膀的痣,還是那麼可愛吧?”劉勁聽著這話就知道,這小子絕對的又在編排,隨便編個地方,讓人不好顯露辨明,女子的矜持在那,當然不會當著大庭廣眾之下,將手臂露出,盡管許多武者聞言直流口水,直勾勾盯著柳香芸偶爾顯露的仙藕般的小臂,引人入勝。
童老失笑,這小子很會把握人心,知道柳香芸多半不會挽起袖子叫他看,太尷尬的地方會引起反感,所以想在臂膀上,恰到好處,叫柳香芸進退不能。
柳香芸麵色複雜,莫名的看著蕭戰,她不曾解釋,因為他說的都是真的。蕭戰在淡淡笑著,與記憶中的那人完全不同,在眾人鄙夷的眼神中,談笑自如,他變化的,太大了,除了這張臉是自小便見識到,其他的都消失無蹤。靈魂都蛻變了,讓她都在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