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焦氏和焦懷玉在李承啟離家去京城那,聽得下人在此前夜見過沈嫣從侯府離開,就生了老大的氣,隻是還沒來得及泄,李承啟便已離開寧安城了。這下盼得他回來,他竟帶著沈嫣一道,她們勢必不會不管不問。
“啟兒,你怎不聽為娘的話,要跟這女人糾纏不清?還要留她在侯府住兩晚,這是何道理?”焦氏繃著臉,厲聲質問。
“沈姐手被劃傷了,還請娘莫要耽擱她敷藥膏。”李承啟毫不將焦氏的話當話聽,反倒對她,毫無恭敬之意。
“放肆!”見李承啟這般態度,焦氏再不能忍,一聲喝道:“你雖繼承了你爹爹的爵位,被尊為寧安侯,但掌管侯府後院鑰匙的人是為娘!準不準這女人進侯府大門,也由為娘的算!”
“娘知道這裏是寧安侯府,被尊為寧安侯的人是我,怎還這樣的胡話?”李承啟冷眸一抬,緩緩道,“後院的鑰匙,我隨時可以收回,也隨時可以交給旁的人。”
“你……”焦氏臉上寫滿震驚,一時氣得不出話來。
“大表哥!你莫不是被這不要臉的女人迷昏了頭,怎跟姑媽出這樣的話來?”焦懷玉眼見著焦氏氣得站不住腳,忙攙住她,一邊安撫她一邊不可置信地質問李承啟。
李承啟卻是全然不理會,還有意牽住沈嫣的手,徑直帶她往自己的正院走了去。
“不孝子……不孝子啊……”焦氏終於氣昏了去,在焦懷玉的攙扶下,癱軟到了地上。
“姑媽?姑媽!”焦懷玉忙喊人救命。
即便如此,李承啟也不回頭,好似焦氏的心情和死活,與他全然沒有關係。
沈嫣想,現如今的他,對待焦氏,就連對待一個外人隻怕都不如。他和焦氏之間,到底生了什麼?她甚至恍然,現在的一切,到底是夢境還是真實?亦或是前世的一切,到底是真實,還是一場噩夢……
她悄然從他掌心抽出自己的手,並不看他問:“你過去對焦氏惟命是從,現在是怎麼了?你們之間,可是生了什麼事?”
“這是我的家務事,沈姐莫要多問。”李承啟想了半,卻是吐出這麼一句話來。
聽言,沈嫣在心裏也給了自己一嘴巴,心念,這可不就是他寧安侯府的家務事,她管那許多作甚?她暗暗誓,再也不要跟李承啟任何不相幹的話了。
回到居所,李承啟方才現,碧螺和紫藤尚未回府。沈嫣意識到這一點,忙道:“我這就書信給我的貼身丫鬟,讓她放人……”罷她便要往書房裏去。
“你忘記自己的手受傷了?隨我來。”李承啟一聲吩咐,便進入了側室。他翻出藥膏和棉布,要替沈嫣重新包紮。
上一世,他何曾這樣溫存過?他除了給自己淩辱,何曾給自己這般柔情?他心地在沈嫣手上塗著藥膏,心地將其抹勻,又心地為她包紮上,一係列動作,都令沈嫣恍然——她恍然活在夢中。
“為什麼?”她望著他,凝眉癡癡地問,“為什麼這般待我?因為我是沈知州的女兒嗎?”
李承啟看見,她眼裏有一層霧一樣的東西。這樣的她,讓他不敢胡亂調侃。因此,他不無認真告訴她:“我敬重令尊,你是他的女兒,我自不會欺你。你這傷是因我一時疏忽才受的,我理應為你包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