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來了?”沈嫣一聽是安陽平,嘀咕一聲便告訴沈世充,安陽平是侯府二爺李承茂的朋友,自己跟他有過一麵之緣。她還告訴沈世充,安陽平通玄術,乃神人。
沈世充聽了,不以為然地笑了笑,不過,他對安陽平因何要求見自己倒感到古怪。
“爹,什麼也別想,待他進來不就知道了?”
沈世充點頭,便吩咐馮管家去請客人進屋。
對於安陽平的到來,沈嫣倒表現得有些激動。她想,許或安陽平會給沈家帶來驚喜,能為沈家化解那場命中注定的劫難。
很快,馮管家便帶安陽平,還有安陽平的仆人大山進入了花廳。安陽平坐在輪椅上,被大山抬進屋時,便好生地看了沈世充。主客一番客套之後,他也沒有道來意。沈世充見他不,便忍不住主動問:“安陽公子親自登門,可是有何賜教?”
安陽平卻是搖頭,隻道:“早聞知州大人賢明,特來拜訪,豈敢有賜教之意?”
沈世充笑,就再與之東南西北地聊了聊,不料與之聊得身為投機。
聽著他們的對話,沈嫣十分不解:這安陽平還真是單純來拜訪自己的父親的?他沒有什麼旁的要嗎?聽他與自己的父親從一些不著邊的話題一直聊到大周與南詔之間的危急關係,她終於忍不住了。
她想了想上前,噙笑道:“女聽聞安陽公子會占星算卦、預知吉福,今日有幸,安陽公子可否為家父相相麵,算算吉凶?”
“沈姐定是誤聽了傳言。”安陽平微微笑著,麵上之色淡若春風,言語之間,也充盈著舒緩,“我不過對文地理略知皮毛罷了,占星算卦、預知吉福這等事,我是做不來的。”
聽得安陽平如是,沈嫣不禁蹙起了眉頭,就連他的仆人大山,眼裏也閃過了一抹意外之色。不過,沈嫣想,他當著自己的麵睜眼瞎話定有他的道理,因此,她沒有多言,隻訕笑著退到了一邊。
沈世充和安陽平聊得開懷,便留了他在府上用午膳。所幸安平陽也喜歡沈世充的正氣和剛毅,沈世充留他,他也沒有推辭。中途沈世充突然來了一些公幹要處理,他離開了片刻。趁此機會,沈嫣便退去左右家仆,私下問安陽平:“安陽公子先前如何謊稱自己不諳預知吉凶之事?”
她還:“安陽公子有所不知,家父雖由丞相貶為寧安知州,可跟京城一些官員,還有著密切的聯係。我隻怕,隻要家父多關心一點朝政之事,就會多一分危險。我本想借安陽公子之口,給家父提個醒,叫他少管朝廷上那些個閑事的。可是安陽公子適才……我不明白,這點忙安陽公子也不肯幫嗎?”
“並非我不肯幫忙。”安陽平靜靜地看著沈嫣,話語卻頓了一下,“沈姐,人心影響命運。令尊會遭遇接下來那場劫難,就跟他剛正不阿、忠君愛國的那片心有關,再加上命中煞星作祟,令尊已然陷入那場劫難,無可挽回了。”
“你胡!”沈嫣的聲音驟然變大,驚得屋外的家仆都跑了來。沈嫣知自己情緒過激,很快鎮定下來,揮揮手讓那些家仆退了去。她走至安陽平跟前,蹲下身望著他,突兀問:“你看得出,我是死過一回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