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啟很後悔,昨夜跟焦懷玉生了那樣的事。現在,不僅沈嫣瞧不起他,就連魏敏也與他計氣,他幾乎惱羞成怒。
他是夫,夫字出頭,因為一個承諾,他卻狼狽如斯,他羞惱,也是正常的。不過,他氣衝衝回到正院之後,滿心羞惱的情緒也就下去了。他以為,自己還是得想著法子,讓沈嫣和魏敏都忘記昨夜之事才好。
而就在他絞盡腦汁的時候,本將他從東苑打出來的魏敏,在她的貼身丫鬟青禾的陪同下來到了正院。
她一來,就對李承啟委身道:“侯爺,我錯了。”
李承啟自是不解,忙上前扶她站直身子。
她接著道:“我不該因為侯爺跟懷玉妹妹行了周公之禮,就與侯爺生氣。”她還,“您已經給了我一個吟頌,我已知足,豈能因為這等事就把侯爺拒之門外?我實在是糊塗。”
聽她這番寬容之語,李承啟感動不已。他忙拉著她的手與之解釋道:“我跟懷玉,是因為她她想要一個孩子,想到你和嫣兒都有孩子,我就沒忍心悖了她的意。”
魏敏點頭,“我明白。”
她能想明白,並理解自己,李承啟自然高興,感激的話自不用,他隻關心地問:“吟頌睡著了?”
“嗯。”
“走,”他把她的手抓得緊了些道,“很晚了,我送你回東苑歇息。”
他對魏敏,表露出了少有的親昵,魏敏隻覺得過於失,欣然答了一個“好”字。她:“侯爺後日就要去邊城了,今夜去我那裏,我們話也好。”
在東苑,李承啟果真跟她聊了許多,隻是多半講的,都是他與沈嫣的相識相知。他其實也並非有意當著魏敏的麵這些的,隻不過魏敏想聽,他才回憶得沉醉。他忘情地著,一直到了魏敏沉沉睡去,他才止了言語笑了笑,而後用絲被心地蓋好她的肚皮。
其實,魏敏睡著是假,再也聽不下去才是真。當她在寂靜深夜聽到李承啟的鼾聲後,她側身抱住了他,並睜開雙眼,想起了心思。她從來沒有像今夜一樣嫉妒自己的好妹妹沈氏嫣兒。她這個妹妹雖經曆了那樣的家庭慘變,但她卻享有了這樣一個優秀男兒所有的愛,所以她是這樣地羨慕她。而這樣的羨慕之心,也在這一刻激烈得成為一種妒忌。
卻禦香苑內,惜玉告訴了沈嫣李承啟的去處,沈嫣就升出一聲歎息了。她心道自己應該像魏敏一樣大度才是,不禁苦笑一下。
有了這樣的覺悟,翌日李承啟再去找她時,她待他便如同往常一般溫和了。她這樣的反應,讓李承啟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嫣兒你不生我氣了?”
“我本沒生氣,隻是聽了那些丫頭們的閑話,覺得你們太過了。”沈嫣著轉了話題,“明日你便要出去邊城了,我今就同敏敏姐一起,幫你收拾好行李。”
李承啟高興地就要拉她的手,然而,她悄然躲開了。她一邊坐到軟塌的一側,一邊道:“你回來時,我們的翰兒差不多能喊爹爹了,你可要早些回來,莫讓翰兒和吟頌太想你這個父親。”
李承啟坐在了軟塌的另一邊,隻聽她接著道:“兩國戰事吃緊,你去了邊城,萬事可要心。”
“我知道,你在家裏,也要當心身體,別太勞累。府中庶務忙不贏,你就讓敏敏和懷玉幫襯著點兒。”
“嗯,家裏的事,你隻管放心。”
離別時該的話這便盡了,到了晚間,李承啟再到禦香苑過夜的時候,沈嫣唯有勸他早些睡覺。她叫他睡個早覺,明日趕路也還有精氣神。
她有意避開自己的親昵舉動,李承啟終是有了察覺。他沒有逼迫她,他隻希望,待他歸來時,她能忘記這些不快。
還未亮,霍青便先行出了。臨走的時候,沈嫣將他叫至一邊,叫他無論如何都要保李承啟的周全。她還道:“無論何時,無論是怎樣的任務,你都要記住,留著性命才是最要緊的。你若丟了命,侯爺便丟了手足。你知道,侯爺丟了手足,便是寸步難行。”
霍青隻深沉點頭,算是將她的話聽了進去。
“還有一件事,需要霍護衛留心。”沈嫣又,“你知道,表公子並非完全可信之人。前朝留下的寶藏,若真藏在古墓之中,你一定要防他有異心。”她這麼提醒一句,隻是以防萬一罷了。事實上,她認為焦懷卿會起異心的可能性還是較的。
“嗯。”霍青這次應了應聲。
“保重。”
至此,霍青便要離去。但走出幾步,他還是回頭,提醒沈嫣道:“夫人在家中,也要保重。侯府後院,隻怕並不如夫人看到的那般清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