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不懷好意
湘北的夏季,近乎被烈日壟斷,整個大地的白晝都在接受著炙烤。接連不斷的高溫,造就大地如同幹渴的飲水機器,湖泊河流的水資源以日漸可見的速度消失,加上農作物需求大量的水來灌溉,整個洞庭湖的水源在不斷的縮減麵積。
烈日下,汗水抑製不住的蹦躂,由不得人們犯嘀咕罵娘。
“娘的,這麼熱的天氣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哪怕張天佑再有耐心,此時也忍不住抱怨起來。烈日的暴曬下,渾身盡被汗水沾染,衣服早已粘在皮膚上。
“這天氣算是好的了,要是這天氣趕上炸山石,那就真的是拿命當玩意在操*蛋。”一旁的老柴放下手裏的大錘,扒了扒僅剩的幾根毛發後,又忍不住感歎,“這日子老子過了十多年,也算是看到盡頭了。”
那日說要投靠張天佑後,老柴這幾日就一直跟隨左右,不知情的還以為真的是一夥的。對於老柴的行為,張天佑沒拒絕,但也沒急著接受,這種事情他心裏沒底。投誠這種事,張天佑還是第一次遇到,以前在學校裏都是身邊的人拉幫結派,自己起到一杆旗幟的作用。當然結局也充滿了戲劇性,兄弟打著他的旗號收下的人員,最後卻用來對付自己。這幾日也有少人暗地想自己表示要與他結交,張天佑也都一一應付,沒急著表態。
“都這麼烈的太陽了,也不知是那個王八蛋安排下來的活計,也不知道安排在勞動工廠呆著幹活?真他娘的操蛋玩意。”老柴仍舊嘀咕不停,他現在隻期盼能夠回到工廠幹活,不說累,至少不需要接受陽光的洗禮。
接近晌午,半抬頭都需要眯上雙眼,張天佑趕緊拉了一把衣袖領子,將衣服擋住裸露在外的皮膚。最近幾天的暴曬,裸露的皮膚處於曬傷邊緣。擦了把汗水,又提著手裏的工具往陰涼處移動幾步,隻要監工的獄警看到他這裏,就裝模作樣的動幾下,若是獄警不注意,就再次耍起小動作,繼續偷懶。老柴在他耳邊說過這事後,張天佑就一直在用心體會,這兩天終於融會貫通,至於獄警的不作為,他暫且看做是父親的功勞。而他身邊的老柴,這些天下來,仍舊是副白皮膚,自己卻早已脫胎換骨。
最近監獄下來一份勞動改造的重活,到荒山野嶺的山地開路。張天佑‘幸運’的被分配在其中,真正開始了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看著四周的荒山巨石,第一次覺得自己力量的渺小。聽豬頭三說,部分有關係的人獲得去農場幹活的好事,他是打心底羨慕。啐了口唾沫,不由嘀咕道:“奶奶的,照樣是幹活,真是關係決定了工作性質。”
老柴立刻在一旁慫恿,“看來你還得和再黑龍拉拉關係,指不定就可以過去了。”
“不了。”張天佑搖頭否定,黑龍把他推到這狗屁的王者地位,他已經知足了,真要進入黑龍的勢力圈,他怕陷進去就出不來了。
這些天因為外出幹活,成功的避開了黑龍。至於後麵的時間,他沒有考慮,父親給了他一個好消息,出去的時間再次提前。對於現在剛進入這塊黑暗地獄的張天佑而言,無疑是指引自己前行的曙光。
兩個月前,在接近高考的日子,高三學子正在緊張的學習備戰中,張天佑也是整日撲在學習上,誰料陣營裏的夥計趁機鬧分立,還抓了張天佑身邊的兄弟,以此與張天佑作談判的契機。考慮都是學生,張天佑並不想將事鬧大,一人孤軍深入。可惜世事難料,最後不僅雙方鬧掰,還因為自己動手救人時,失手傷了對方,斷送其中一人的性命。結果是對方家庭不接受父親的賠償,自己落得判刑數年,好在兄弟作證,減輕了刑罰,一年多的刑期,在父親和幾位叔叔伯伯的奔勞下,自己的刑期又得到大大縮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