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父知道舅舅會如此說,他老人家還讓我問你一句話,當年的事,你後悔嗎?”宇文焰狹長眸中,冷如寒冰,嘴角掛著嗜血的笑,在問韋戰雄這句時,他的目光是看向韋寒,似乎這句話也是在問韋寒。
後悔嗎?這幾十年來,他也不停的問過自己,韋戰雄將目光轉向站在自己身邊的韋千凡,深吸口氣,回到宇文焰身上。“個人作孽,個人擔,他要報複,你叫他直接找我,傷害小墨,算什麼英雄好漢。”
“義父從未承認自己是什麼英雄好漢,所以請舅舅別給他帶高帽子,不過......”宇文焰停頓了下,冷若冰霜的目光一一從韋千凡跟雲芷荷身上掠過。“義父說,舅舅若真有誠意,他還是可以為您破例,他要您親手將韋千凡跟雲芷荷送到他麵前,換走小墨跟小琰。”
宇文焰的話,讓雲芷荷臉上唰一下全白了,她深知,宇文焰口中的義父是誰。
“不可能。”韋戰雄想也未想,直接拒絕。
“爹,照他的意思做。”相比之下,韋千凡平靜許多,當年爹犧牲了他,保住自己,就已經料到有今天的局麵。
“不行。”韋戰雄瞪著韋千凡,態度生硬決然。
“爹,如你所說,個人作孽,個人擔,這是我欠他的,小墨跟小琰都還在他手中。”韋千凡的態度也很生硬。
“千凡,這件事,你沒有說話的權力。”韋戰雄厲聲說道,眸光裏滿是蒼涼的痛。
“宇文焰,我跟你去。”韋千凡轉移目標看向宇文焰,他深知爹的脾氣,執著起來,誰也改變不了他的決定。
宇文焰聳聳肩,一副無能為力的樣子。“抱歉,義父隻要舅舅親手將你送到他麵前,就算你親自去送死,他也不會放了小墨。這就是報複的手段,不要你死,而是傷害你身邊的人,讓你痛不欲生。”
人家將話說得如此明顯,韋千凡還能說什麼,目光轉向雲芷荷。“這件事與芷荷無關,為什麼要將她牽扯進來?”
“要她的人是我,並非義父。”宇文焰的話一落,韋千凡再次無語,二十年前的事,他也略知一二。
雲芷荷再次驚慌起來,那赤裸裸的恨意從骨子裏滲透出,這賤種果然是回來報複,落入他手中,自己還有一線生機,落入這賤種手中,幾乎是絕路,尋求保護的目光投向韋千凡,顫抖著雙唇,眸中滿是驚恐之色。“千......千凡。”
“芷......唉!”韋千凡看向雲芷荷,最終還是歎口氣,什麼也沒說,三十多年夫妻,枕邊人是什麼樣的人,他比誰都清楚。
韋寒倏地眯起眼睛,一直保持緘默的他,總算是明白,抓走小墨跟小琰,並非衝他而來,而是衝著爺爺,
這幾十年來,一直與韋家為敵的藏鏡人究竟是誰?
看這陣勢,所有人都清楚,就他一人不清楚,卻沒有一人告訴他,完全將他蒙在鼓裏,韋寒心裏堵得慌,那是一種被家人騙了三十多年的感覺,很不爽,很難受。
韋寒什麼也不多,什麼也不問,他是行動派的。幾個箭步衝向韋千凡,趁韋千凡呆滯之際,奪走他手中的錦盒。
“寒兒。”
“寒兒。”
韋戰雄跟韋千凡一見盒子落入韋寒手中,都異口同聲的開口。
“我倒想看看,是什麼樣的東西,能讓爺爺跟爹看過之後露出這樣的表情。”
聲若寒霜,韋寒冷酷的麵容愈加冰冷,陰寒的眼神,就連眉眼間都是淡淡的漠然,渾身卻緊繃著,所有人都將注意力鎖定在他麵容上,沒人注意到他拿著錦盒的手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