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韋寒強拉到北島,生命中遇到了戚老三這個人,他才隱約清楚,沒有死後不變的愛,何況那個人還不愛你。皇甫南的死除了打擊,還有不甘心,後來無意之中碰到水涵,再加上多多,照顧她們倆母子,他當成了責任,沒驀然回首過,怎麼可能見在燈火闌珊處的人。
對戚老三他是身動,亦心動,他卻將自己的感情掩飾的極好,無視世人的眼球,大聲說出愛,結果奉上一顆真心被人無情踐踏,傻過一次,不會再傻第二次,即使他對戚老三心動,甚至莫明其妙的愛上他,也不會衝動的說出口,留點自卑,省得自己又輸得慘兮兮。
戚老三笑了,仿佛洞悉出冷逆徑心中所想,陰霾的心情突然明媚。伸手穩住秋千,落坐在冷逆徑旁邊,沒執拗得想從冷逆徑口中知道答案,而是轉移話題。“他是誰?”
冷逆徑鬆口氣,這才意識到戚老三坐了下來,微微蹙眉,這是人家的秋千,有使用權,本想離去,卻又舍不得,挪動了下身體騰出位置。
“他是誰?”見冷逆徑不回答,戚老三臉色一沉。
“誰?”冷逆徑被他問得莫明其妙,再次鑒定,這家夥翻臉比翻書還快,尤其是對自己。
“占據你心的那個男人?”戚老三厲眸一掃,卻是流光飛彩,風華恣意。
“皇甫南。”冷逆徑鍾情於皇甫南,所有人都知曉,沒什麼好隱瞞。
現下一想,當年自己有多瘋狂,居然向天下宣布他愛皇甫南,結果把皇甫南嚇得見到他就避,索性皇甫南的武功跟戚老三不是一個級別,皇甫南又心係權位,有時間追殺他,還不如多費一翻心思運籌帷幄。
也因如此,老爹不念父子之情將他攆出藥穀。
“皇甫南。”眼神陡然一驚,戚老三唇邊僵冷,冰幽的眼底醞釀著冷冽的精芒。“月牙國人。”
冷逆徑頜首。“很悲催的一個皇子,因母妃是女官出生,沒有家族背景,所以從小就被送到西域國當質子。嗯,質子你知道吧?唉!看你的眼神就知道答案,算了,解釋清楚你也茫然不知,還浪費口水。”
“你對月牙國很了解?”戚老三問。
“當然,不光隻是對敵人,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有時候瘋狂的愛上一個人,他又無視你的愛,無計可施之下也會用上這招。”冷逆徑很想傳授戚老三經驗,隨即一想,沒準人家的經驗比他的還豐富。至少戚老三將小跟班弄到手了,而他呢?望天長歎!
“知道皇甫翔這個人嗎?”戚老三想了想,又問,如黑潭的眼底變得異常幽深。
“皇甫南同母弟弟,不過那孩子短命,四歲那年就染上天花,一命嗚呼,大兒子送去做質子,小兒子又死了,他們的母妃也因此一病不起,半月後撒手人寰。”說完,冷逆徑就感覺到不尋常的氣息,側眸,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戚老三渾身散發出的寒意帶著駭人的危險氣息,冷冽的眸光似乎殺人於無形之中。
冷逆徑立刻會意過來,瞪大雙眸,吞了吞口水,手指著戚老三。“小跟班就是皇甫翔。”
四歲......暗沙......皇族......
拍磚定案,小跟班就是皇甫翔,皇甫翔就是小跟班。“唉!我跟你還真是踩到猩猩屎了,喜歡上一對親兄弟,最終都被拋棄,同命相憐啊!”
“滾!誰跟你同命相憐?是我拋棄他,不是他拋棄我。”戚老三厲聲咆哮,危險得半眯著眼盯著冷逆徑。
“有何不同,結果還不都一樣。”冷逆徑摸了摸鼻子,誰拋棄誰真的很重要嗎?像他就看淡了,皇甫南從未回應過自己,談何拋棄。
戚老三挑起濃眉,鳳眸中閃爍著情緒,看著冷逆徑的樣子,慍怒瞬間散去,隨即壓低了嗓音,以再溫柔不過的語調說道:“你是一路被嫌棄到底,而我是中途懸崖勒馬,不是我的菜,滾一邊去。”
居然人身攻擊,這次換冷逆徑變臉了,桃花眼中狂掃起一陣風暴。“戚老三,你最好收斂點,再溫順的貓,它也是有爪子。”
“實話實說。”戚老三心情大好,如今的他已經能坦然麵對,別人在他麵前提到小跟班的名字,其實沒什麼好逃避,事兒不就這樣。
“戚老爹沒教過你,做人不能說謊,實話也不用說出來嗎?”看著戚老三得瑟的樣兒,冷逆徑恨不得一巴掌拍飛他。
這是人家的院落,寄人籬下,容不得他造次。
“沒辦法,戚家的家教很成功。”戚老三攤攤手,一副氣死人不償命的樣子。
家教很成功?冷逆徑嘴角抽搐,虧他大言不慚的說出口。戚家人的家教若是成功,這世上就沒有家教失敗的家庭。
“喂,反正也閑著,說說你跟你那單戀的事跡。”戚老三靠在繩子上,用肩抵了抵冷逆徑的肩,眸中卻閃爍著一抹難懂的情緒。
單戀?冷逆徑怒了,給他留點自尊會死嗎?還單戀咧!
壓抑住怒意,冷逆徑好心提醒。“閑著?戚三少,容我提醒,今日可是你家老四成親之日。”
“這種事素來是老爹親手操辦。”戚老三晃蕩著秋千,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兩個大男人坐在秋千上晃蕩著,那視覺是相當的衝撞。
“別轉移話題,快說,不說我立刻辦了你。”戚老三話鋒一轉,透著威脅。
冷逆徑差點兒被自己的口水嗆到,錯愕的瞪著戚老三。“柿子軟你就拚命捏嗎?”
聞言,戚老三睨了他一眼。“瞪什麼瞪?別懷疑我的話,我們是海盜。”
海盜是大爺的祖宗!你厲害,冷逆徑朝他豎起大指。
“快說。”戚老三催促。
“有什麼好說。”最後冷逆徑還是很沒骨氣。“當年本少爺年輕氣盛,驚鴻一瞥,就瞥見他了,後來我追,他躲,本少爺一怒,用藥就把他給辦了,結果得到他的人,心飛到十萬八千裏外去了,本少爺的輕功都追不上,所以......後來......再後來......結果......他掛了。”
“冷逆徑,你耍我嗎?”戚老三的聲音並不高亢,卻透著一股子威嚴,什麼所以、後來、再後來、結果,不是耍他是什麼?
“人走茶涼,何況人都死了好幾年,記性又差,早就記不清了。”冷逆徑眸底劃過一抹傷楚,他不想細談皇甫南的事,那會勾起另一段往事。
“忘不了,所以不願說,放在心底回憶。”戚老三寒了聲,風眸裏仿佛淬了毒,狠狠的射向冷逆徑。
“本少爺忘不了的是水涵跟多多。”冷逆徑怒了,她們母女是他心中的痛,提一次痛一次。
戚老三蹙眉,怎麼突然又多出兩人,見冷逆徑臉上的表情,深知這兩人在他心中占有一席之地,甚至比皇甫南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