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句話是戚琅琅在陸地上不知向誰學來,上前拉起小琰跟戚老三,率先離開。
“與其浪費時間糾結,不如殺出去,人隻有活著才有機會想後悔的事,若是死了還想什麼,再說,你們能否殺出重圍還是未知數。”小琰的話讓戚家人一愣,而小琰這句話隻對韋墨說。
“離開。”戚瑩再次開口,隻有她一人,勉強可以將葉風拖住。
然而,葉風也驚訝,他清楚戚瑩保留勢力,卻不料這小女娃比他想象中的強。
戚老二等人一咬牙,縱身離去,苗化雨未現身,誰也無法預想,苗化雨這次扮演的角色是否守株待兔。
苗化雨,一個讓戚老二痛徹心扉的人名。
戚老三突然去而複返,一掌劃開糾纏在一起的兩人,捧起冷逆徑的臉,在冷逆徑猝不及防時給了他一個火熱的吻,兩人額頭相抵,戚老三眸光瀲灩,璀璨奪目,薄唇開啟。“必需留下一口氣來見我。”
冷逆徑一愣,迷離的目光盯著眼前近在咫尺的男人,這張臉因受傷而蒼白,卻風華依舊,令人激情澎湃。
冷逆徑一揮手,眨了下桃花眼,霸氣風騷,性感流露。“萬一缺臂膊少腿兒呢?”
“你缺什麼,我還你什麼,少什麼,亦如此。”宣誓完,戚老三轉身決然離去,自始至終未看小跟班一眼。
戚老三的話將小跟班的心絞碎,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拳頭握緊,咯咯作響,苦苦地壓抑著痛意,眸光宛如千年寒冰。“戚老三,我恨你。”
恨,就這麼脫口而出,今晨,冷逆徑的話,他不相信,此刻戚老三的話,那神情,根本不像是敷衍,或是故意刺激他,而是真情流露。
戚老三愛上了這冷逆徑,半月內,他居然真的移情別戀,這讓小跟班萬萬不能接受。
聞言,戚老三腳下一頓,卻並未停下。“隨你,而我對你,不愛皆不恨,因為恨也是一種情愫。”
“不愛皆不恨,因為恨也是一種情愫,哈哈哈。”小跟班痛苦的念著他的話,隨即狂笑,淒涼的笑在空蕩的房間飄蕩,驚恐駭人。“既然如此,你們就陰陽相隔。”
“本少爺是打不死的小強它祖宗,別囉嗦,拿出你的本事,解決了你,我還要找三溫情去,一起沉迷在情欲的海洋裏,享受高潮的餘韻。”冷逆徑這話無疑不是在火上澆油。
“大舅。”見戚老大不走,與她一起拖住葉風,戚瑩琉璃色的瞳仁裏不見一絲驚訝。
“你大舅母在這裏,你讓大舅上哪兒去?”戚老大笑著問。
戚瑩不語,有了戚老大的加入,戚瑩輕鬆許多,有把握拖到娘親他們成功上船。
戚老大與小瑩對戰葉風,冷逆徑對戰小跟班,韋寒與君潛睦依舊用眼神對峙,戚琅琅一群人在小琰的掩護下,那些大軍也困不住他們。
“眼神是殺不了人。”君潛睦出聲,他是第一次開口與韋寒說話,也是第一次與他麵對麵對峙。
“今日,新仇舊恨,一並了結。”韋寒深邃冰幽的眼底,充斥著冷戾。
“就憑你?”君潛睦狂傲大笑,墨色的長發狂舞。
“足夠。”論狂,韋寒絕不輸給君潛睦。
“我也想領教你音攻的厲害。”君潛睦停頓一下,接著又說道:“能毀掉瑜瓊那片梔子花海,應該拿得上台麵。”
“哼!”韋寒冷哼一聲。“就怕你吃不消。”
先是眼神交戰,現在是舌劍唇槍,韋寒摸著手中短蕭,卻不見他放在唇邊。
“就算你在這裏跟我磨蹭到天黑,給他們爭取逃的時間,而對我來說,隻要我有心追,縱使逃到天涯海角,對我而言也是近在咫尺。”一言道破,君潛睦曲指彈掉肩上的一片落葉。
韋寒默了,不急於出手,深知自己勢力與君潛睦有天壤之別,即便用音攻,他也隻能困住君潛睦一時。
“想早點下黃泉,我便成全你,覺悟吧!”韋寒目光一寒,短蕭放在唇邊,清麗悅耳的的蕭聲,夾雜著無數的音刃,帶著無形的力量擊向君潛睦。
“死到臨頭還逞口舌之快。”目光輕蔑,君潛睦不躲不閃,長袖拂動,輕易便將音刃化開。
蕭聲越是悅耳動聽,殺氣越濃烈,頃刻間,殺氣迷漫整片天空。
轟!一聲巨響。
君潛睦淩空躍起,方才所站立的地方,塵土飛揚,地麵被劈裂開。
而他身後的一棵大樹被無形的音刃給劈斷,韋寒蹙眉,好可惜,隻差一丁點君潛睦就被他劈成兩半,唇下音波一轉,音刃擊蕩在空中,有劈波斬浪的氣勢,在七十二重疊加出力量。
“韋寒,別吹七十三......”戚老大“節”字還來不及說出口,韋寒就吹了出來。
無形的音刃直直衝向君潛睦,眼角一挑,身影一閃,一陣雜亂的聲音響起,屋頂上的瓦片擊碎,不遠處的棵也被攪碎,倒在地上。
如此陣勢,駭人不已,無形的音刃,所到之處無一不毀。
葉風的心也跳了一下,麵無表情的臉上閃過一抹驚訝,小瑩卻抓著他瞬間失神的機會,軟鞭帶著淩厲的殺意重重揮向他,覺察到險意,葉風快速回神,避不及硬生生受了小瑩一鞭。
“噗!”一口鮮血噴出,軟鞭在葉風背上反彈起,鞭尖劃破他的臉,留下一條血痕。
小跟班也受到波及,為了躲避那些音刃,冷逆徑一劍穿透他的喉嚨。兩人均一愣,小跟班瞪大雙眸,難以置信自己居然會輸給他,而冷逆徑也瞪大眼睛,滿是震驚,他真的解決掉情敵了。
情敵這兩個字,就這麼萌生在心頭。
君潛睦冷笑一聲,手指一動,一股氣流從指間射出,韋寒嘴邊的短蕭出現一道裂痕,身體不受控製的往後退,單膝重重落地,接著胸口悶痛,嗓子一甜,一口鮮紅噴出。
“音攻,七十三節必殺,以無形刃殺人,殺人於無形。”君潛睦掃了韋寒一眼,不屑的說道:“也不過如此。”
“哼!”韋寒抬頭盯著君潛睦,冷哼一聲。
君潛睦拍了拍衣袖,雙手環胸,以王者的姿態居高臨下的看著韋寒。“夠狂傲,坦白說,如果你一心一意隻攻我一人,或許你能傷我,但是想贏,癡心妄想。”
“韋寒。”戚老大冷豔的臉上滿是擔心,韋寒若是有事,小妹肯定不會獨活,顧不得葉風,縱身落在韋寒麵前。
“別擔心,我沒事。”韋寒安撫一笑,欲起身,剛一動,血氣逆轉,又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韋寒。”戚老大扶著韋寒,目光一轉看向君潛睦,猩紅眸子凝聚著怨氣,似乎要將他焚燒殆盡。“放他走。”
不是懇求,亦非命令。
“楚兒,你這是在為難我。”每當君潛睦看著戚老大,眸中都充滿了父愛。
“老大,別管我,去助小瑩。”韋寒站穩身,推開扶著自己的戚老大,短蕭放在唇邊,剛一吹,短蕭裂開,不是斷成兩節,而是裂成半開。
韋寒目光一怔,臉色一僵,心中大呼君潛睦太狠了,還給不給人活路啊?
斷成兩節,他還有希望,裂成兩半,怎麼吹?
沒有樂器,音攻如何發揮。
他的武功跟冷逆徑一個級別,估計一出手就命喪在君潛睦掌下。
“卑鄙。”韋寒握住短蕭的手一緊,鷹一樣鷙猛的目光落在君潛睦身上,閃著近乎冷酷的寒光。
君潛睦想了想。“葉風。”
葉風蹙眉,餘光瞄了一眼韋寒,拿下背在背上的東西,將東西擲向君潛睦。
君潛睦伸手接過,手一震,包裹著的黑布碎成碎片。
“焦尾琴。”韋寒驚呼出聲,鳳吟焦尾,琴中至尊,當年焦尾琴在江湖掀風鼓浪,鈴姨的師傅為了此琴更是癡迷不已,卻從未得到過。
“你喜歡?”戚老大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