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提醒,我知道我家相公年輕。”戚琅琅揮了揮手,扯著戚老三的手朝山洞走去,鈴姨有事,沒陪他們一起去。
這是說年輕的事嗎?冷逆徑再次發覺,北島的人,跟陸地上的人有相當距離的代勾。
山洞,冷逆徑跳進溫泉裏,動作很大,濺起水花,戚老三身影一閃,為戚琅琅擋下飛濺起的水珠,後背全打濕,衣衫緊貼在背部,勾勒出背脊,冷逆徑站在水中,抹了一把臉,目光定格在戚老三打濕的後背,吞了吞口水,體內一陣躁動。
靠!溫泉中還有一具赤身裸體的家夥,他卻對岸上那個隻是打濕衣衫的人想入非非。
戚老三先察看戚琅琅身上有沒有沾到水,確定沒有,轉身怒瞪著泉中的人。“冷逆徑。”
“嗬嗬,太激動了,一時沒能忍住,你也知道,續命蠱放進他身體裏,就能離開這裏了,我很不喜歡這裏,所以,嗬嗬,你理解就好。”冷逆徑嗬嗬笑。
“我不理解。”隻要跟他多說一句,戚老三就冷靜不下來。
“老三。”戚琅琅拉了拉戚老三的衣袖,她隻想相公快點離開山洞,她能感覺到,相公不喜歡泡在水裏。
“小妹,你先到旁邊去坐一會兒。”戚老三將戚琅琅扶到一邊的床上,這次戚琅琅沒有堅持,她站在這裏也礙事。
戚老三也下了水,站在韋寒身邊。“你確定自己會?”
“廢話,我雖非西域國人,藥穀卻在西域國境內,沒吃過魚肉,還沒見過魚遊泳嗎?”見戚老三目光一沉,冷逆徑立刻笑道:“嗬嗬,玩笑,玩笑,放心,相信我,絕對沒問題。”
冷逆徑胸有成竹,拿出小盒子,聞了聞盒子散發的奇特香味,再晃晃盒子,然後打開。
盒子裏冒出一股寒氣,待寒氣驅散,一隻白色小蟲在裏麵蠕動,小蟲子很小,幾乎隻有米粒那般大。“戚老三,快。”
戚老三抬起韋寒的手,在他手腕劃了一刀,沒等滲出血,冷逆徑快速將蠱倒在傷口上,續命蠱一嗅到血腥味兒,立刻鑽了進去,找到血管,順著血液往裏爬,戚老三用紗布將傷口包紮好,兩人皆鬆口氣。
看著韋寒手腕上被血染紅的紗布,戚琅琅也鬆口氣,有血流出,證明相公真的活著,她還真怕那一刀下去不見血,好幾次她都感覺不到相公的心跳和呼吸。
冷逆徑要為韋寒穿衣衫,見戚琅琅目光鎖定在這裏,本想問她要不要避開,又想他們是夫妻,這樣問顯得太多餘了。
兩人協力為韋寒穿好衣衫,再協力搬回房間,放在床上,拉過被子為他蓋上,冷逆徑伸了伸懶腰。“搞定,現在隻等慕容璃了。”
兩人離開後,戚琅琅坐在床邊,握住韋寒的手貼在自己隆起的肚子上。“相公,再過四個月,寶寶就要出生了,你答應過我,要陪著我,要跟我一起承受生產之痛,你可要言而有信,否則我們的寶寶會生氣,沒準長大後還會成為說謊大王,所以,相公,為了我們的寶寶,你一定要醒來,一定要醒來。”
韋寒閉著雙眸,無血色的唇瓣有些幹裂,臉色也因不見陽光白得驚人,不健康的白,身上的肌膚被泡得起皺,背上的傷是愈合了,人卻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戚琅琅跟他說了很多話,最後累了,握住他的手,蜷縮著身子睡在他旁邊。
半月後,軒轅莫夫婦姍姍來遲。
冷逆徑本打算痛斥軒轅莫一頓,自己的摯友在生死邊緣徘徊,月牙國離西域國正常情況下,一月半便能趕到,晝夜兼程,快馬加鞭,二十天絕對能到。
韋寒是他的摯友,生死之交,出了事需要他妻子相救,不應該晝夜兼程,快馬加鞭嗎?
而他們倒好,足足花了兩個月還多半月,一路賞風景都足夠。
當看到大腹便便的慕容璃,冷逆徑果斷的將指責的話咽回腹中,看樣子都快臨盆了,軒轅莫還真大膽,來藥穀的路,山路崎嶇,地形錯綜複雜,翻山越嶺,隻能徒步,不能騎馬或是坐馬車,更重要的是,靠近路口,要走一段絕壁,路程不長,快則一個時辰,慢則兩個時辰,背貼著石壁,一個不小心將掉進萬丈深淵。
慕容璃挺著個大肚子,能安然無事來到藥穀,他佩服得五體投地。
“抱歉,我不知道軒轅夫人是這狀況。”冷逆徑歉意的說道,真心道歉,他們沒來之前,在心裏將他們損得夠徹底。
現在想想,萬分悔意,別說晚兩個月半,就是晚三四個月都是應該的,人家可是冒著一失兩命的危險來藥穀,可見軒轅莫有多重視韋寒這個朋友。
佩服羨慕,隨即又擔心起來,小琰可是在韋寒手上弄丟了,萬一軒轅莫為了兒子,跟韋寒決裂。冷逆徑敲了敲頭,太杞人憂天了,四島的事別人不清楚,軒轅莫不可能犯糊塗。
“沒事。”慕容璃微微一笑,軒轅莫冷漠著一張臉,卻沒表現出怒意。
人家當事人都說沒事,他還能說什麼。
冷逆徑將兩人帶回家,慕容璃一出現,掀起騷動,尤其是冷爹,恨不得將慕容璃的肚子瞪出一個洞。
冷爹將冷逆徑拽到牆角,低聲問道:“她的肚子是假的吧?”
“老爹,真的,真的,比你兒子我還真。”冷逆徑很是無奈,他就知道讓老爹見到慕容璃會受到打擊。
冷爹咬著牙,壓抑著快要爆發的情緒,心平氣和的問道:“來藥穀的路,是不是還有一條我不知道的捷徑?”
“老爹。”冷逆徑翻白眼,很認真的回答道:“老爹,隻此一條,絕對沒有捷徑,我用冷家列祖列宗的排位起誓。”
“你這個不孝子孫。”冷爹怒了,往冷逆徑頭上狠狠的扣了一下,餘光瞄見慕容璃的肚子,還是不能接受她安然無恙來藥穀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