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糊弄誰啊?你不要以為自己手裏有幾個臭錢就可以隨心所欲、為所欲為!哼!你居然認為我對此事毫不知情!如果真像你所說的那樣,你前一天為什麼半夜才回來?”
“我不是已經向你解釋過了嗎?我的的確確是因為工作上的事情才回家晚了的!”
“不要這樣說!事到如今你竟然還想瞞過我!”
威克朵在門口佇立了良久,就這樣一直聽著夫妻二人無休無止的爭吵,而他也在不停地按著門鈴,而且用力地拍打大門。過了好長時間,待在二樓上的人方才發覺樓下有人叫門,緊接著,屋裏傳來了有人下樓梯的聲音。
一個睡眼惺忪的四十歲左右的男子把門打開了。
“請問您是雷勒摩嗎?”
“我就是!什麼……”
威克朵把自己的證件掏出來給他看了一下,這讓雷勒摩十分吃驚,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一步。
“警官先生,快請進來!”
雷勒摩把威克朵讓進客廳,威克朵剛一進來就向他詢問道:“我此行的目的是想從你這兒了解一些你的房客德若雷男爵的情況。”
“德若雷男爵?你說那個窮光蛋啊!”雷勒摩十分輕蔑地說道。
“我非常後悔把房子租給他那樣的人,交房費的時候他總是想方設法地拖延,一天到晚不是嫌房屋漏水,就是嫌牆壁不平整,尤其是她的妻子,總認為男爵夫人是多麼顯赫的貴族頭銜,一雙眼睛都快瞪到天上去了。有一次,我去向她索要房錢,她居然‘砰’地一聲關上了大門,讓我吃了個閉門羹。我非常清楚,在我離開之後,她一定會懊悔不已的!”
說完這幾句話,他開始冷笑起來。
在把這些情況講完之後,不管威克朵再提出怎樣的問題,他都一概說自己也並不清楚。可以看得出來,他似乎在隱瞞著什麼,內心裏有一些慌亂,看起來好像是在盼著威克朵能早一些離開一樣。
威克朵心裏暗想,或許是因為剛剛與夫人爭吵過,所以他的情緒還沒有平複下來。於是,威克朵知趣地起身告辭了。
走出這棟住宅沒多遠,威克朵回頭望去,隻見二樓窗戶的布幔之後有一個女人在窺探,在瞧見威克朵看過來之後,立刻就沒了蹤影。
其實,在一樓客廳的窗戶後麵,雷勒摩此時也在窺視著威克朵的一舉一動,他也同樣很快地把頭縮了回去。
“真是奇怪!這其中必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或許是出於警察所特有的直覺,威克朵當即斷定這兩個人的身上有重大嫌疑。因此,在走出一段路之後,他又悄無聲息地折了回來。他把身體藏在籬笆牆的後麵,傾聽著樓上的動靜,這個時候,二樓的爭吵聲仍然沒有停止,他非常清楚地聽到了那個女人又哭又鬧的叫喊聲:
“你前天究竟幹了什麼?別再用在巴黎忙工作的借口來欺騙我了!你為什麼那麼晚才回來?”
雷勒摩壓低了聲音在說著什麼,由於聲音太小,威克朵無法聽清。
“住口!你這個厚顏無恥的無賴!”
這個女人的怒吼聲驚天動地。接著又傳來了“啪啪”的巴掌聲,然後是她撕心裂肺的叫喊聲。威克朵又等了一段時間,直到寂靜無聲為止,他才返回火車站。
摩立奧已經在他之前回來了,隻見他這時正叼著一支香煙,坐在長椅上瀏覽報紙。
五天之後,戈捷把威克朵和摩立奧一起請到了他的辦公室。
“德若雷男爵具有重大的作案嫌疑,可是,到目前為止尚未發現能夠證明他有罪的力證。而他也絲毫沒有想認罪伏法的意思,他聲稱自己絕對沒有殺人行凶,而且,他的羈押期到今天就期滿了,我們不能再把他關押在這裏了,雖然很不情願,但我們也隻能把他放了。
“不過,他肯定是有重大嫌疑的,所以我現在命令你們二人對他的住所進行全天二十四小時的嚴密監控,不要放過他的一舉一動。一旦掌握了充足的證據,就立刻將其抓捕歸案。”
於是,這兩個人把男爵帶離了警察局,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同行的還有另外兩名警員。
“摩立奧組長,在咱們前往德若雷男爵的住所進行監視之前,應該到愛麗絲那兒先看一下,要知道,德若雷男爵與愛麗絲久別重逢,或許會說出一些對我們有價值的東西。我們說不定能從中找到破案的線索呢!”威克朵在摩立奧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