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眸色(1 / 3)

之後的日子,阿眸從開始的抗拒到最後……唯有順從。而白夜的刀法也漸入佳境,此時,他已經到了利用藥人來壓製刀性的地步。

白夜很無恥。他說除了阿眸,其餘的藥人,他都不要。阿眸躲在自己身後,手抖的都握不住自己的衣擺。

“魏紫說,控製刀性的方法還有一種,隻是比較費勁。中醫道:心血為心所主之血。每月取其一次心頭血,便不用殺他了。”

應有情答應了。此刻,他對阿眸興趣正濃,絕對不允許他的生命受到威脅。

取心頭血,自然也是他做的。

男人手臂這麼粗的碗口,裝滿了藥人的心頭血。白夜笑著接過,目光越過應有情,落在床榻上麵目蒼白的藥人身上。

“應有情,好徒兒,你可莫要陷進去。那孩子,會死的。”滿臉慈悲,像是功德圓滿的佛陀。

送走白夜,應有情走到床邊,石榴紅的被褥,襯得阿眸麵無血色。心微微地疼了,像是被人一個針不小心紮了一下。

什麼叫陷進去?他不懂。可是阿眸,不會死。因為,他是他的,而他不允許。

應有情從來沒有在紅塵山莊停留這麼久,三年……久到他都差點認為自己才是斬斷紅塵的那人。因為精通易容,所以他從未被人拆穿過。白夜依舊利用自己的易容術,在外裝扮成自己,於霸刀門和紅塵山莊來回奔波,並為此樂此不疲。

據說,魏紫已經開始行動了。

首當其衝的目標就是奇兵閣。

但,這一切都跟他沒有關係。

三年裏,阿眸和初見時一模一樣,身體還是羸弱的像是會被風折斷。難以想象,就是這具身體,不僅夜夜承受自己的掠奪,每半個月還要從心尖上取出一大碗血供給白夜。

白夜受血魔刀的影響,刀性越來越強。必須每半個月取阿眸的心頭血來壓製刀性,而他依舊卑鄙的強調著:“阿眸可是魏紫送我的藥人,被你搶了去,如今,要你點心頭血,還舍不得?莫非,你真的陷進去,喜歡上那藥人了?應有情?好徒兒?”

陷進去?喜歡?

……那是什麼。他怎麼會有那種虛幻不實的東西,那種脆弱的不堪一擊的東西!

自己對阿眸……

他對他……

燭火搖晃,昏黃了滿室的靡靡之色。緋紅的床鋪上,糾纏著兩具光裸的軀體。上麵的男人,身材線條極為完美,結實緊繃。此刻,正將一瘦弱的形似少年的男子壓在身下,被迫承受著自己的一切。

許久之後,宣泄過後的男人,趴在身下之人起伏的胸膛上,玩弄著他胸前的茱萸。

“應有情……”阿眸的聲音很輕,細若蚊蚋,可他還是聽見了。起身,坐在他身旁,見他用胳膊擋住眼睛,不住地喘氣。

伸手拉開他的臂膀,就見霧氣蒙蒙地眸子,正望著自己。下腹一緊,似火在燒。

“明日是我生辰……”

應有情看著他,將他拉起,依偎在自己懷裏。

“每年我生辰,家鄉的湖邊就會有很多的螢火蟲。很漂亮,我很久很久都沒見到了……昨天,我夢見了。我想看,很想……”

“你在求我。”

“我在求你。”

“你知道該怎麼做。”

阿眸疲憊的點點頭,轉過身,主動的抱住應有情。

那天夜裏,應有情就離開了。將夜梟的人派出去尋找螢火蟲。終於在第二日的晚上,距離阿眸生辰快要過去的一個時辰前回到了紅塵山莊。

風塵仆仆的回到有阿眸在的屋子,推開門,屋內漆黑一片,就著窗外的月光,他見到了抱膝坐在月色中的人。

清輝的月色,皎潔的光芒映在澄澈的眸子裏,真真美的如夢似幻。阿眸踉蹌著向他跑來,跌入他的懷中。手中的的東西滑落在地,滾了幾圈,停了下來。黃色光點,慢慢的聚集著,漸漸地散開……沒多久,漆黑的屋子,飛滿了螢黃的光。

“應有情……”阿眸第一次,如此動情地喚著自己。他的聲音像是羽毛般輕柔,不住地撓著心口,教人心癢難耐。

耳畔是阿眸不住地呼喚,身旁暖黃的光點,像是星辰墜入凡塵,美輪美奐。但在應有情眼裏,世間再美的風景,都不如身下的阿眸。

冰冷的圓桌之上,他將阿眸壓在身下,扯開他的衣物,直接占有了懷中的人。阿眸抱著他的臂膀,發生好聽的聲音,讓他放不開,停不下,唯有不斷的侵占著身下甜美的身體。

從圓桌一路做到床榻上。直到阿眸再也泄不出任何東西的時候,應有情才停下來,卻遲遲未曾離開溫暖的緊致。他不舍得留戀舔舐著那具讓他失魂的軀體,想要再一次挑起人兒的反應。

耳邊傳來阿眸的聲音,似乎是在叫他。

他起身,懸宕在阿眸上方。聽見他問:

“為什麼……要對我做這樣的事情。”

理由嗎,他也很想知道。

為什麼,冷酷無情的夜梟首領,願意留戀在這人的身邊,沉浸在這人溫情的眸子,無法自拔……

「好徒兒,你可莫要陷進去」

「莫非,你真的陷進去,喜歡上那藥人了?應有情?好徒兒?」

無法自拔!

他難道真的……對這個藥人?

還未來得及細想,阿眸捉住自己的臂膀,起身,明亮的眸子仿佛午夜的星辰。

“你……喜歡我,對嗎?”

那不安,那期待,那小心翼翼,全都赤.裸.裸.地呈現在那雙眸子裏。

心,突然疼的發緊,那樣的阿眸讓他心痛。

為什麼?

“所謂喜歡,不就是因他喜而喜,因他歡而歡。因他不喜而不喜,因他不歡而不歡。”美麗的煙花女子,胭脂水粉,也掩不住容顏的悲戚。她輕輕撫摸著死去男人的臉龐,自言自語:“我認識他後,才知道何謂真正的喜歡。喜怒哀樂,皆被他左右。喜他所喜,愁他所愁,漸漸地都不像自己了。但這又如何,我喜歡他,我願意……可他呢,居然就這麼輕易背棄我們的誓言。”

女子拔出男子心口的箭,摸著流出的血。

“瞧,還是暖的。他說喜歡我的時候,我的心和這血是一樣暖的,但為什麼,他說出不喜的時候,心口流出的血也這麼溫暖。你說呢,應首領?”女子淒然的目光看著他,目及應有情無情的眸子,突然就笑了:“您怎麼能懂呢。你可是殺手,冷漠無情,不知悲喜。應首領,我和他相許白頭,可他負我,因此,我雇你殺他。你做到了,我感激你,此刻,便再送你一條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