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章(1 / 2)

第1篇第3章第2節石油攪局世界政壇

自人類發現石油以來,圍繞石油的競爭就從來沒有間斷過。究其原因,不僅在於石油的物質屬性,更在於它的政治屬性。一般而言,石油作為一種物質資源,其本身是沒有政治屬性的。但是,如果說像石油資源的主權與占有權、控製權,石油資源的開發與利用等一係列問題與政治無關,也不符合事實。因為石油對於現代社會,對於任何想建立現代社會的人都是必不可少的,再加上石油資源與石油消費地在空間分布上的分割,更加深了石油富集地區或國家的“地緣政治”特色和“石油地緣政治”色彩,所以,對它的開發、利用、買賣、占有等,便能夠製造出許許多多的重大政治事件。

石油的政治作用首先表現為,石油消費量直接影響一國經濟的發展速度。一般而言,在石油價格平穩階段,經濟的增長與石油消費的增長成正比關係,即經濟的增長必須以消費一定數量的石油作保證。20世紀60年代到70年代世界經濟高速增長時期,石油消費與經濟增長的關係保持在1∶15的比例即說明了此點。如果石油供應始終處於緊張狀態,供不應求,勢必成為製約一國經濟發展的“瓶頸”。在和平與發展成為當代世界主題的情況下,經濟增長對多數國家來說就是最大的政治,而經濟增長又與石油供應和油價密切相關,因此誰都渴望充足的石油供應保障。

然而,石油作為一種重要的戰略物資和民用物資,不僅能對世界經濟的發展有所貢獻,成為促進國際和平交往的使者,而且也可能成為戰爭的起源,乃至在戰時還關乎一國的生死存亡。因此,各國都盡可能地控製石油資源,誰掌握了石油的控製權,誰就掌握了戰爭的主動權。

回顧過去100年的世界曆史,可以發現,這100年實際上就是為攫取和控製世界石油儲備而打仗的曆史。首先是英國和德國對波斯灣石油的戰爭,後來是英國和美國之間的短暫競爭,隨即英美共同對付德國和俄羅斯,後來又共同對付伊朗、墨西哥、委內瑞拉等一切可能威脅其全球石油主宰者地位的國家或利益集團。不久前,知識產權出版社出版了德國著名經濟學家威廉?恩道爾的著作《石油戰爭:石油政治決定世界新秩序》。威廉?恩道爾寫了1973年石油危機的幕後故事。1969年,理查德?尼克鬆任職美國總統的第一年。這一年年末,美國經濟開始衰退。從1970年到1971年,美國大幅度降低利率,結果投機“熱錢”紛紛投向歐洲和其他地方,導致美元不斷貶值。到1971年年底,美國官方黃金儲備不及官方負債的1/4,也就是說,如果國外所有的美元持有者都把美元兌換成黃金,華盛頓將沒有能力滿足這樣的需求。作為應對,1971年8月15日,尼克鬆宣布中止美元與黃金的兌換。此舉單方麵撕毀了1944年的布雷頓森林體係的核心協定。

但即使這樣,到1973年5月,美元的急劇貶值仍在繼續。於是,84位世界頂尖級的金融界和政界人士聚集在瑞典的索爾茨約巴登——瑞典銀行業名門瓦倫堡家族的一個隱秘的海島度假勝地,參加一個名為彼爾德伯格俱樂部的聚會,商討對策。曆史證明這是一次極不尋常的會議。一場圍繞石油的陰謀從會議上策劃開來,這就是引發全球性的石油禁運,以此來大幅度提高世界石油價格。作為實施陰謀的第一步,美國與會者沃爾特?利維在描述了未來世界石油需求和供給的前景後預言:“石油進口成本將大幅度提高,石油消費國的貿易平衡將遭遇巨大困境,歐佩克(OPEC)石油收益將出現四倍增長。”隨後,1973年10月6日,埃及、敘利亞和以色列之間爆發了“贖罪日戰爭”。戰爭並不是簡單的阿拉伯國家決定對以色列發起軍事打擊的結果,而是華盛頓精心策劃的事件。美國情報機構的報告,包括截獲的阿拉伯官員之間關於確認已經開始戰爭集結的通信,都被壓了下來。基辛格還通過以色列駐華盛頓大使有效控製了以色列的政策反應。而戰爭的結果——石油減產和石油禁運——也在華盛頓的算盤之中。

1973年10月16日,歐佩克宣布將油價從每桶3.01美元提升至每桶5.11美元,並宣布停止對美國和荷蘭出口石油——鹿特丹一直是西歐主要的石油港口。1974年1月1日德黑蘭會議之後,第二次油價上漲開始了。這一次從5.11美元上漲了一倍多,達到11.65美元。這是伊朗國王在會議上強烈要求的結果,但是伊朗國王的要求令人吃驚,幾個月前,他還反對油價上漲,因為他擔心這會使西方出口商提高出口到伊朗的工業設備的價格,這些設備是伊朗推進雄心勃勃的工業化進程所急需的。後來,人們才知道,伊朗國王是在基辛格施加的壓力下才這麼做的。基辛格向伊朗國王提出的要求也是上漲四倍,與沃爾特?利維在索爾茨約巴登會議上預期的一模一樣。從1973年5月的索爾茨約巴登會議上預言未來歐佩克石油價額上漲四倍,到1974年1月,不到7個月的時間,油價上漲四倍成為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