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太囂張了。”孫安儀自然的要護住自己的女兒,雖然害怕,卻仍然撐著嘴硬,“你偷了芷若的東西,還敢放肆打傷這麼多人。”
“我偷了東西?人證呢?物證呢?”沈雲兒冷笑了一下隨便的往旁邊空著的椅子上一坐,“看樣子大家不想動手了,就來好好說說吧。”
“人證,人證就是秋蘭。”沈婷芷若大概對那個簪子十分上心,一提到東西便忘了臉上的痛。
“秋蘭?”沈雲兒看著沈婷婷身後的那名身材不高,樣子有幾分俊俏的丫環,“是你嗎?”
秋蘭被她看得身子往後縮了一縮。
“秋蘭,說,你看到什麼了?”孫安儀的聲音聽上去十分威嚴。
“我,我看到六小姐從五小姐的房間裏出來。”
沈婷婷捂著臉狠狠的瞪著沈雲兒:“聽見沒有?你還有什麼話說?”
“哦,看見我從她屋裏出來?你在哪裏看見的?什麼時候看見的?你當時又在做什麼呢?”沈雲兒沒有理沈婷婷,仍是盯著秋蘭問。
秋蘭眼神慌張的不敢與她對視,身子不經意的往後又縮了一縮。
“快說。”孫安儀對秋蘭的反應極為不滿,聲調不由得又高了幾度。
“我早上的時候,就在院子外麵的芙蓉樹下想剪幾朵花,我看見六小姐走出來,手裏,手裏拿著簪子。”
“沈雲兒,你還有什麼話說?”孫安儀心裏有了些底氣,出聲質問。
沈雲兒隻是略一思忖,大概了然於心,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眼晴在秋蘭身上打了一個轉,秋蘭被她看得深低下了頭。
“不對,六小姐那時候還在屋裏小睡。”青雀見自己的小姐今天氣勢不同,膽子也大了一些,站了出來,大聲為沈雲兒證明。
“你是她的丫環,當然要替她說話。”沈婷婷氣急敗壞。
“你一直守著她嗎?能確定她肯定一直在屋裏?”孫安儀冷冷的問。
青雀一時語塞,沈雲兒癡傻,陪著沈雲兒就十分很費力,通常隻能等沈雲兒休息了,她才有時間去做些自己來不及做的事情,所以她不可能一直守著沈雲兒。
“那就是說,三娘隻因一個奴才的一麵之詞就要一定要定沈雲兒的罪嗎?”沈雲兒站起身來,輕撣了一下自己的衣裳,氣定神閑看著孫安儀。
“這……”孫安儀意識到現在自己眼前的這個沈雲兒已經不再是之前那個呆愣無知,任人欺淩的傻子了,她不僅恢複了八年前的野性,而且心智也變得不同尋常。沈雲兒這樣坦然的態度,竟讓她有些不敢隨便做出肯定的答複。
“我隻說兩件事,如果三娘,二娘仍要搜我的身,那沈雲兒就隨你們搜。”
“你說。”孫安儀不由的想聽聽她要說的是什麼。
“第一,我沈雲兒是沈家的嫡女,若是被人冤枉,關係到沈家的體麵,所以假如搜身以後,證明沈雲兒是冤枉的,那麼冤枉我的人,要如何處置才好呢?我看,隻有當眾亂棍打死,才能以儆效尤。”沈雲兒說話間手輕輕摸摸那根帶著猙獰倒刺的木棍,眼角的餘光注意著秋蘭,她明顯的露出了驚懼的眼神,身子幾乎軟倒在身旁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