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賜此時已經棄了尋常佩劍,轉而換上了造型怪異而又拉風的七支刀,不管是他的劍法還是元力,都是配合著七支刀才能發揮出最大威力的。經過這連日的大戰,天賜對神奇功法的分解又多了一層領悟,對於“神奇動作”融合到普通動作之中的法門也更加得心應手。
天賜堅信,隻要在這條路上堅持不懈地走下去,總有一天,神奇功法將不複存在,或者說神奇功法將處處存在。“神奇動作”會和普通動作有機地融合在一起,分不出彼此來,那時候也便是他大成的時候。
黑臉漢子何實的實力出乎了天賜的意料,他比一般的同階大能要難纏一些,他似乎是掌握了一種特殊的運氣法門,真氣源源不絕得湧流而出,永遠都是後勁十足。
他所使的劍法倒是和他相得意彰,走的乃是大開大合的鋼猛路子,每一劍舞出都是呼呼作響,實有開山裂石之威。在他強橫的劍氣衝擊之下,無數草木喬葉被斬得粉碎,便是連四周巨木也被印上了一道又一道數寸深得淺壑。
天賜暗自心驚,真難想象何實這種人形轟炸機平時都是怎麼修練的,即便是最頂極的演武廳怕是也經不起他的折騰。然而更為吃驚的卻是何時,短短幾招下來,他可以肯定天賜隻是一名一級初階大能,可是他的內力看起來絲毫都不遜於自己,甚至隱隱還能壓製自己的霸道真氣。
手中劍法固然是淩亂不堪,可他每一擊都是那麼簡捷有力,直指要害,從無多於的動作。這定然是一個經曆過無數生死大戰的強者,這是一個深諳戰鬥真意的人。何實想到。
“當。”兩人手中長劍狠狠碰撞在一起,漸起點點火光,也過是幾息的功夫,兩人長劍便已碰撞了十次之多。兩人的拳腳,也同樣碰撞了不下十次之多。激戰當中,天賜雙臂微震,七支刀劃出一道優美的軌跡,自下而上斜斜撩上,正是聯邦三流通用功法中的滾石劍法。
雖是大眾功法,何實也是不敢有絲毫大意,因為這些三流招式在眼前的年輕人手中發揮出了意想不到的強大威力。
“喝!”何時輕喝一聲,氣沉丹田,力貫長鴻,手中長劍爆發出無上威勢,一招力劈華山被使了出來。同時他的下盤也是沒有閑著,雙膝曲張不止,快如閃電,瞬間踢出一十八腿。
如比強橫的攻擊也讓天賜微微一驚,但是也更加激起了他心頭狂熱的戰意,他嘴角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陡然手臂。七支刀在手中打了個旋轉,詭異地脫手而出,在兩人之間螺旋直上,刹那間封住了何實的所有攻勢。
滾石劍法居然在瞬間變成了另外一種功法!兩種截然不同的功法如此合諧得統一在一起,竟是行雲流水一般渾然一體,毫無釜鑿痕跡。
“他是如何做到的?”何時冷俊的眸子裏,摹然閃過一絲光芒。這便是量種不同武學理念造成的差別,天賜腦中並無招式的滯梏,在他眼中,使出的不過是一個個的動作而已,他所要修練的,便是如何讓這些動作有機得連貫起來而已。
方才所使的那兩個動作,不知道已經被他練過多少次了。何實吃驚歸吃驚,但卻是早已留了後手,雙腿猛得往身後一登,強大的勁氣將身後巨木打出兩個碗口粗的坑來,碎木屑四濺。
而他,也憑著這巨大的反衝之力,直接向天賜射了過去。長劍爆發出一股戾氣,“當”,七支刀被硬生生地擋住,天賜的咽喉,也成為了那長劍鎖定的對象。
天賜並不慌亂,順勢一個鯉魚打庭翻了過去,右腿在七支刀上一點,七支刀再度煥發出無限活力,無限迅猛得旋轉開來。而何時,使了個武當梯雲縱,在千鈞一發的時刻將所有攻擊避開。
天賜單手一引,七支刀乖乖飛回手中,而何時,也已經在天賜對麵持劍而立。兩人就這般戰鬥了足足一百多招,兀自分不出勝負來。每一招都是這般驚心動魄,兩個人俱是神色凝重,不敢有絲毫大意,稍微一個分心,便是能夠決定成敗的契機。
“齊天賜,你是一個不同尋常的一級大能。”何時緩緩道來,眼神深邃而又悠遠,雖然開口說話,但是精神依然高度集中,四周動向皆在明察秋毫當中。“那是當然,沒一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我也不例外。”天賜淡淡回答。
“有意思。”何時對天賜的回答報以一個驚訝的微笑,“你是一個與眾不同的人。”
“謝謝,我剛剛說完,每一人都是獨一無二的。”不知為何,何時對天賜聽起來有些無禮的話並不生氣,反而越加得對天賜感興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