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師師雖說是青樓出身,卻是完璧,初次破身,武鬆甚是憐惜,也不久戰,淺嚐輒止,兩人並臥床頭,低聲細語,卻也別有一番滋味。
“那日,你慌裏慌張的從房間出去,撞了我一下,卻是為何?”武鬆忽然想起那日自己回家,卻撞見李師師,李師師慌張之下撞在了武鬆身上,當時忙碌,也不細查,今日想起,卻覺得中間大有古怪。
“什麼呀?”李師師白了武鬆一眼,心中卻想起了那日的情形:
“姐姐?”方金芝年紀比李師師小,就這樣稱呼她:“隻從夫君把你接上山,沒有其他表示?”
想起這個,李師師就有些氣苦,自己當時在東京見他的時候,鬼迷心竅迷上了這個山賊,想不到這廝把自己接上山後,不理不睬,隻是處理山上事物,自己一個弱女子不顧名聲的跟著他上山,這麼長時間了,卻沒有其他的反應,但事已至此,卻不能做他想了,現在方金芝冷不丁的問了出來,卻令李師師想起了好多事情,但口中卻是一副滿不在乎的語氣:“沒有表示更好,我一人還能清靜清靜。”
李師師看著方金芝隆起的肚子,羨慕起來,心中忽然冒出一個想法:“若是自己懷了武鬆的兒子,他是不是會對自己好一點?”心中做此想,卻忽然覺得自己實在有些不自愛,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姐姐,你難道不在乎自己的名聲?”方金芝看其臉色,知道對方口硬心軟,但自己也不能說破,一說破李師師下不了台,收不了蓬,如果硬撐,對她,對武鬆,都沒有好處,也不符合自己的原意,隻能順著她的話鋒談。
“名聲?我是從哪個地方出來的,我還有名聲麼?”李師師聽到方金芝問出這話,心中委屈爆發出來,冷笑道,但方金芝是好心好意的問自己,自己自然不能擺臉色給對方看,恐怕她誤會,很快說道:“妹子,我是對自己的出身生氣,你不要在意。”
方金芝自然不會在意,雖然感覺到李師師在生氣,卻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姐姐,我有個事情,想請教你一下,你看怎麼樣?隻要你說一句話,我無不照辦。”方金芝說的極為客氣,話中的保留餘地甚多,本來她籌劃的事情,隻是瞞著一人,她估計那人心中早已經願意,隻是缺一把動力,自己願意推動一下,讓他們自動運轉開來。
“什麼事情?隻要姐姐力所能及,能幫上忙的,一定幫。”李師師卻極為機警,語氣說的義不容辭,話中‘力所能及’‘能幫上忙’卻也有保留,‘力所能及’是她自己說了算,‘能幫上忙’卻也有‘幫不上忙’,一件事情的兩麵,全看她的意思,說行就行,說不行就不行。
李師師是從全國最知名的青樓出身,那青樓是天下間最勾心鬥角的地方,往往一句話有好幾種意思,全靠自己體會,方金芝卻是江南山野女子,本性淳樸善良,從沒有在陰謀詭計中打過滾,哪裏知道李師師說的話,雖然聽著好聽,最終能不能幫忙,還是她自己說了算。
方金芝不知中間的含義,就是知道,她也不在乎,一邊做著未來孩子的小衣,一邊用很真摯的語氣道:“姐姐,我打算讓夫君風風光光的把你接進門,不知道你的意思怎樣?”
李師師防不到方金芝會有此一說,把原本的想法都大亂了,一時間腦中餛飩一片,她還從沒有想過自己會活在沒有勾心鬥角的生活中,作為原配夫人,應該對自己這樣小妾一樣的人物不假辭色,或者是產生厭惡,嫉恨,吃醋等等情緒才對,
但方金芝從沒有這樣表示,反而是以禮相待,口中說的是這一套,做的也是這一套,一時讓李師師很不適應。
說到這裏,聽見武鬆回來,李師師趁機走人,免了他張口結舌,不知所答的糗態,起身說了一句:“隨後再說。”就走人了。
後來李師師把方金芝的話盤算停當,方金芝做事漂亮,自己也不能半吊子,找到方金芝,這樣說道:“妹子,我想了想,他的事業正處在危難時刻,咱們自己也不能隻圖享受,最終害了他。”還沒進門,不便稱呼,隻能以‘他’稱之。
“姐姐說的是,如果你不願意呢,這事不會再提,就當我沒說過。”方金芝還以為她不願意,臉上立即顯出了那種極度失望的神色,心情也一下子黯淡下來。
“妹子,我願意,但卻必須以我的方式。”
“什麼方式?就是再困難的事情,我也給你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