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樸的性子野,不羈慣了,自然不屑什麼帝位。以他的修為桓宇也不敢與他一較高下,若不是有這樣的的本事,他也不能不動聲色地識破蠹魚的詭計,又一擊即中地滅了蠹魚,一鍋端了蠹魚的同黨。
這些都是師父和趙曄他們講給我聽的,其實,還有一些關於桓樸的事情他們並不知情。
仙源樹上的兩個元神,確實如傳說所言,來自仙源樹的必定是仙帝。
桓宇和桓樸都是命中注定的仙帝。
看樣子是讓他們倆爭,其實不然。
仙帝,本就有兩個。
隻是……
一個管天,一個管地。
天上有天宮,地下有地府。
天上是仙界,地下是冥界。
桓樸乃是閻王一殿轉世,也就是我們俗稱的冥王,這也不難解釋他身上極重的陰氣。也許冥冥之中早有定數,閻王九殿那次帶陰兵來找桓樸隻是想要帶他回去而已。
“師父,沁亶呢?”
不是我瑪麗蘇聖母心,隻是我站在沁亶的角度考慮一下,怎麼都覺得她挺可憐的,即便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
“她的容貌因為蠹魚製毒而毀了,雖然罪大惡極,但也是被利用的,仙帝隻罰她做回一條魚罷了。”
師父歎歎氣,整理著我額前的碎發。
我臉色很差,神情木然地隻死死地盯著一個方向,仿佛人生都沒有了希望。
“對了,小苑她現在成了清澗池管事的仙子了。”
不得不說,師父是懂我的,這個時候一兩個好消息確實能讓我看起來不那麼難受。
“可惜長湘仙子她……”我真的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明知長湘是師父的痛,還……
師父扯扯嘴角,說出了我們共同的心境。
“忘不了,永遠都忘不了。”
我喉嚨發幹,淚水溢出眼眶:“不,應該是不能忘。”
對,我要一直記得神君,他的麵容,他的身姿,他的壞和他的好。
我會等他,等他回來。
待到身子好了一些的時候,我便飛升去了九重天。
我想在乾陽宮等神君回來,乾陽宮不能沒有人住著,沒人住就沒有生氣,冷冷清清的,神君一定不會高興。
他這個人看起來冷冷冰冰的,既不通情也不達理,但我知道他的心的熱乎乎的。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地過去了,我就這樣沒有歸期地等著,在回憶中尋找他的影子。
我沒有放棄過,因為故事的開始和經過都是如此的美好,輕鬆和諧,我不相信編劇要整死我,給我一個悲劇收場!
門外一有動靜,我就趕忙跑去開門。
可惜不是神君……
“喂!你這是什麼表情!”
桓樸見我悻悻的樣子很是不爽,拽著我不準我走。
我擺擺手,隨便說著:“你自己找個地方坐吧,我就不招待你了。”
“你這是什麼話,我是客人,客人上門,豈有不招待我的道理?”說完隨手拿起桌子上的茶盞,徑自喝起茶來。
“喂喂喂,大兄弟,不是我說你,你天天都來乾陽宮,這裏裏外外都比我熟悉了,你還好意思說自己是客人?!”
說桓樸一天來一次算客氣的了,有時候他自己帶著床鋪賴在這裏不肯走,非要在這裏留宿不成。
這死乞白賴的家夥,趕都趕不走!
“我這不是陪陪你嗎,你倒不情願了。”桓樸傲慢地瞅著我,真是拿他沒辦法。
不過說實話,他確實一直陪伴著我,在神君不在的這段時間裏。
“顧小鯉。”
桓樸突然放下手中的茶盞,踱步走到我跟前。
“客人,又有什麼事啊?”我漫不經心地應著他。
他勾了勾嘴唇,離我越來越近。
嚴肅的表情讓我不由地往後退了幾步。
直到我的身後頂著桌子無法動彈為止。
“要不咱倆湊合著過得了。”
……
什麼叫湊合著過?!
我原地炸毛,一腳踹到了他不可言說的部位。
他夾著腿,忍著痛的樣子我實在忍不住地笑了。
“還笑,有什麼好笑的!”
我得意洋洋地望著他,罵道:“你這是活該,明知道我對神君是忠貞不渝的,你還敢開我的玩笑打我的主意,我看你是找死!”
說完抽出我的“小皮鞭”,上來就是一陣嚇唬。
桓樸果然嚇得不輕,逃命還不忘叫喚著神君的名字。
想分散我的注意力,門都沒有!
“天哲,天哲,你再不出來你夫人可真要把我打死了!”
桓樸上蹦下跳,最終還會沒能躲過我的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