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為了感謝花若塵昨夜為花若謎向花淩雲求定魂幡,二是為了慶祝女兒重生,宓晴茗下廚做了幾個小菜,備了些薄酒,雖然三個人中,兩個孩子一個婦人,都沒什麼酒量,也一人淺嚐一杯,算是為花若謎慶賀了。
小小的屋子雖然簡陋,三人心情大好,又是親密,氣氛便極好。
飯罷,宓晴茗收拾了碗筷,吩咐花若謎倒杯茶給花若塵,待花若謎出了屋子,她才坐下來,歎了口氣向花若塵道:“謎兒如今這樣我自然很高興,但是就怕事情真如妙娘說的那樣,福禍難料,若謎以前癡傻,他爹不聞不問也就罷了…”
提到花淩雲,宓晴茗眼神淒楚,頓了頓繼續道:“如今這樣定是很快會傳到他爹那裏,以他爹的性子,為了家族不惜犧牲一切,難保他不會為了穩固家族勢力,犧牲謎兒。若塵你年紀也不小了,四娘在這家裏沒什麼地位,這些話也不能跟別的人說,跟你說的這些你應該明白。”
花若塵點頭道:“四娘說的這些若塵明白,四娘是怕爹為了家族利益隨便找人將五妹嫁了。”
“是啊,若是嫁的人家不錯也倒好,可謎兒這樣的身份,我隻怕…隻怕他爹不會為她謀算什麼好人家,若是那樣,豈不是毀了謎兒一輩子。”宓晴茗心中擔憂,又忍不住目中含淚。
“四娘也不必太過擔憂,謎兒以前雖然癡傻,但是根骨不壞,如今也隻是十歲不到的年紀,修道並不晚,若是五妹修為有成,爹也不會隨便為她安排人家,若五妹在修道一途上大有天分,踏入修真界也並未可知,而且眼下五妹年紀還小,一切都言之過早,我會盡我所能教導五妹,督促她修煉,無論是自保也罷,為了在家中奪得一席之地也罷,修煉,總不會錯的。”
花若塵雖然年紀不大,可複雜的花家讓他早早便脫了孩子的稚氣,說話條理清晰,分析的頭頭是道。
宓晴茗聽了也點頭,稍稍放寬了心,微微笑了笑道:“那就謝謝若塵你了,這些年若沒你照看著謎兒,她還指不定被那幾個欺負成什麼樣呢。”
花若塵連連擺手,隻道保護小妹是自己應該做的。
花若謎知道娘親讓她倒茶隻是為了將自己支開,便也不急的進門,在門外聽兩人談妥了,心裏也暗自有了計較,才笑著推開門道:“茶來了三哥哥…”
三人又聊了一陣子,眼看天色也不早了,花若塵便起身告辭,臨走又跟花若謎道:“從明日起你跟哥哥一起修煉,辰時便起身,莫要貪睡。”
花若謎笑眯眯的連連點頭,將他送出了小院子。
花若謎方才趁著倒水的功夫稍稍打量了一下自己住的這方院子,很小,倒也五髒俱全,正中的是她之前呆的主臥,臥房旁邊有個再小一些的次臥,應該是花若謎的,不過看起來好像沒住人的樣子,再邊上是個小小的廚房,出了院子有個小門通向府外,看來是不想讓她母子從府裏的正門出入。
這倒也好,省的麻煩。不過透過院子外圍一層竹林,能看見氣派無比的花府,同這小小的院子相比,簡直猶如宮殿,這樣看來,花若謎和宓晴茗在這府裏的地位或許真連個下人都不如。也難怪妙娘和花若水先前那樣囂張。
送走了花若塵,花若謎同宓晴茗進了屋,先給宓晴茗倒了杯茶,才開口道:“女兒如今自己能照顧自己了,女兒想把隔壁的小屋子收拾收拾,晚上睡在那邊。”
宓晴茗卻是有些不舍道:“怎麼,這麼快就嫌棄娘親了?”
花若謎笑嘻嘻地抱著她撒嬌道:“怎麼會,女兒是怕以後跟三哥哥修煉起得太早,吵到娘親。”
宓晴茗隻覺得小女兒柔柔軟軟的身子抱著極為舒服,這些年為了照顧她一直沒讓她離開自己獨自睡過,這猛地要分開還真的有些舍不得,不過她也是大家閨秀出身,自然隻道女孩子大了是應該有自己的閨房的,繼續跟自己睡著也不合適,便點頭應了,起身幫女兒一起將小屋子收拾出來,備好被褥,衣物,收拾停當後,太陽西斜,已經傍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