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城一聽,不禁幹咳了兩聲,道:“原來你早就知曉了。”
“擺在眼前的事兒,也就你還想瞞著。”
“那丫頭當初逃了你的婚,讓你顏麵掃地,我不是怕你還在氣頭上,一個不高興就讓人將她捆了喂魚。”
獨孤錦衣沒有說話,氣氛便有些尷尬了,公孫亦適時的轉了話題,道:“屬下以為,眼下當務之急是先弄清楚太子想要做什麼。”
“小月去了瓊州尚未歸來,在此之前,我們先靜觀便是。”獨孤錦衣緩側過身,將目光重新投向窗外的月亮。
“報。”門外有人聲傳來。
“說。”公孫亦開口,
“滄州城街上有人打起了群架。”
“這有何幹係,我們這兒又不是縣衙,還要管起治安了嗎。”公孫亦並不太以為然。
“公孫先生,此事與定遠侯府有關,群架的一方便是侯府的人。”
一聽提到定遠侯府,屋內所有人都的臉色都變了一變,公孫亦的聲音變得認真,道:“說下去。”
“打架的起因是為了一塊兒玉,說是定遠侯府的下人當了塊好玉,結果當鋪偷梁換柱,拿了次品糊弄,兩廂說不通吵了起來,後來又動了手,現在衙門已經動了人過去。定遠侯府也派了人去處理。”
“玉?”
“就是這個款形的。”來人雙手奉上一張草圖。
公孫亦接過草圖看了一看,眉頭微皺,轉而雙手奉到獨孤錦衣麵前,獨孤錦衣的眼中也是有一絲異色閃過。
“這是五皇弟的。”獨孤錦衣慢聲開口。
“五皇子的玉,怎麼會到當鋪裏去,還被人換了。現下這事兒滿城皆知,隻怕是有心人一眼就能看穿,知道五皇子在定遠侯府的事了。”公孫亦蹙眉。
旁邊,夏青城不自覺地慢慢彎起了一線唇角,道:“因為有人是想故意讓外麵的人知道,五皇子在侯府。”
“好一招引君入甕呀,今晚定遠侯府怕是要熱鬧的很了。”獨孤錦衣放下手裏的玉佩草圖,笑歎著走過幾步在椅上坐下。
“南廷宋氏的人加上太子的,還有影子刺客團,現在估計是所有人都盯著定遠侯府了。我放心不下,這就回府去,順便我也要去找夏鏡花,想來這五皇子的事也是瞞不住了,還是要她說出五皇子的下落,還是早些把人交給你們才安全些。”夏青城邊說著,邊順手招了門外侯著的丫環進來,伸開胳膊由兩個麵容清秀的小丫環替自己更衣。
獨孤錦衣也不阻攔夏青城,隻道:“那你自己小心。”
滄州,瓊街。
夜晚的街道,本應是寧靜的,但今夜卻有些例外。瓊街上最大的當鋪外麵卻圍站滿了人,縣衙的官兵捕快,圍站在典升當鋪的外麵。十幾個鼻清臉腫的人站在中間,旁邊是各色圍觀的百姓。
人群中,爭論不休,都是在為一塊玉的真假。
一個身通身著黑的人,頭戴紗笠自人群後麵走過,根本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夏鏡花去滄州城裏的私塾院,那裏白天是滄州城學生們習文的地方,但是晚上卻是安靜無聲,空無一人。
夏鏡花從袖下取出十幾塊一模一樣的玉佩,丟進私塾的院子裏,然後又悄然離開。明日一早,在這裏上學的少年們來上課,隻要一進門就會發現地上有許多玉佩。
從私塾離開,夏鏡花去馬市,買兩輛馬車後去馬市口,鏢行的劉氏兄弟已經在那裏等候了。
夏鏡花上車,讓劉氏兄弟趕車去北城,將車停在官道口,自己下車去了旁邊的漁村裏麵。
在漁村,夏鏡花接應上阿璋,然後悄無聲息地摸黑離開村子,去了官道,將阿璋送上馬車。
“阿璋,這裏麵有吃的,穿的,還有一些碎銀子,你全部收好,一路小心。一路上不要惹事,一切低調,兩個鏢師會送你回晉都。”夏鏡花將來時在街上買好的一應東西全部交給阿璋。
不太明亮的月光下,阿璋的眼睛閃著水汪汪的亮光,竟像是哭了。他接過那些東西放下,然後伸手就抱住了夏鏡花。
“好了,不哭了。你記住我的話,一路上要低調,或許會受些委屈,但也要忍著,待你回了家一切都會好的。”夏鏡花輕拍了幾下阿璋的背,將他從自己自上扒下來,又從袖下取出一件東西係上阿璋的脖子,邊幫他放入衣領邊道:“這是你的玉佩,我替你拿回來了。我按著你玉佩的模子做了許多一樣的玉丟到了城中的私塾裏,明日一早,那裏的學生撿了來,這滄州城中便有許多與你年齡相仿的人有和你一樣的玉,至少也能迷惑一陣兒那些壞人。你隨著鏢師連夜趕路,明日就能到瓊州地界,過了瓊州你們就走水路,隻要登了船,相信那些人要想再追你也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