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醒來2(1 / 2)

“此話怎講?”樊虎不解。

“你想想,這些衙兵都是隨著那知府手下的,自然都聽那知府的,今日若是王爺帶上他,讓他帶領著那些衙兵,結果如何?”

樊虎聽著,雲裏霧裏,搖了搖頭.

“這麼講吧,這些衙兵在有知府在的時候,是必然聽知府的,知府不在的時候,沒了他們平日的主子,自然就全部以王爺為尊,全聽王爺的了。”

“有什麼不一樣嗎?”

“當然不一樣。誰能保證那知府不是個見風使舵的牆頭草,在王爺傳令時便以王爺為尊,一旦知道太子在此,不立刻倒戈去巴結太子了。再者來講,我們也不知道,興許這知府也是那趙氏一族已經收買的人,他若臨時反水,那豈不是害了王爺。”

聽公孫亦這樣解釋,樊虎才恍然大悟一般,點頭道:“所以,就撇下這個知府以防萬一,那些下麵的小衙兵就全聽王爺的了。”

“樊護衛果然聰明機靈,一點就通。”公孫亦笑著誇讚。

樊虎很少被人誇聰明,立刻露出一口白牙嗬嗬地笑起來,根本沒聽出來公孫亦是在說反話打趣兒他。

“即是知府親自迎來了滄州,本王自然也是要去他的瓊州走一趟的,公孫你去將他找到,隨他一道帶著衙兵回瓊州。你在瓊州先作籌備,本王稍後兩日到,屆時自瓊州啟程回京城。還有,派一隊身手利落的人喬裝改扮,沿途朝晉都方向打聽,可有見到形似五皇子的人經過,打探到了也不必驚動,暗中保護就是。”

論到正事,公孫亦麵上的笑意收起,拱手應禮,道:“是,屬下這就去辦。”

公孫亦行禮自獨孤錦衣身邊告退,翻身上馬,高坐於馬背之上衝那些站在那邊不知怎麼辦的衙門下令整隊,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帶騎馬著那些衙兵跑步離開,不一會兒一隊人馬就消失在了已經開始有微微泛出天天光的天空下。

一夜狂風停息,一夜大火熄滅,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在一點點退去,東方的天邊,開始浮現魚肚白光。

昨日還門楣高立,庭院樓閣聳立,雕欄畫棟羅布的定遠侯府,此時隻餘焦黑血腥的殘局,燒殘倒下的樹木隻餘黑色的焦枝,染血的燈籠在晨風中微微晃動,尚未完全熄滅的黑色焦煙依舊在那些燒毀的房梁上嫋嫋升起,晨曦的空氣中,是那些沒有散盡的血腥,令人作嘔惡心。

一切的一切,如夢中惡象,亦如地獄幻境,但都不是,這不是夢境,不是幻覺,是真實的存在於眼前的現實。

那些關於關於人心的狠毒,關於權力之物的爭奪,關於暗湧的威脅對質,都在昨夜急風驟雨的發生著,生命的死亡逝去不過是一粒沙粟,真正沉澱留下的,才是在未來的長河中將要來臨的可怕。

風息,樹止,日出,霧生,滄州城,這個地位大晉國西北的小城迎來了新一天的開始,一切又將如何改變,又將為誰,因誰而改變?

“天快亮了,走吧。”獨孤錦衣放下負手身後的手,轉身扶著馬鞍翻身上馬,接過樊虎奉上的馬韁扯馬轉頭,揚鞭離開。

馬蹄錚錚,飛踏於滄州城中的街巷上,將一些尚沉醉於昨夜好夢中的人驚配,待他們側耳靜聽時,又發現在這錚錚鐵蹄之聲正在漸漸消失,去遠……

曆史的長河不會記得消亡於沙海波濤巨浪之中的人,唯有那些無雙於世之人,將在曆史的高台上,大放異彩,萬丈不息。伴隨著這清晨裏錚錚馳過的鐵蹄聲,有人正在奔向曆史的洪流。

黑暗,白光,淒厲的慘叫,無助的哭泣,還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啊!”夏鏡花自一個沉長的惡夢中驚醒,猛然睜開眼睛坐起。

額頭有一滴汗珠滴落到手背上,發出一小聲滴答,夏鏡花低頭看了看,發現壓在自己手下的是一床碧青色繡著蓮荷夏景圖的錦被,她身上是一身白色的單衣。

側過頭,她四下打量,發理這是一處並不算太大的屋子,但卻布置的精致,四腿曲彎式梨木桌案,桌上擺放著一應的茶水具物,青瓷白底,十分的精致。旁邊的牆上掛著些筆調淡雅的山水畫作,窗台的位置擺了兩隻高腿小凳上麵放著兩盆綠植。左麵靠牆的一邊,有九宮格架,架上放著一些供人把弄的精致物件,多是瓷器,也有一兩尊珊瑚。

窗邊有桌案,桌上放著些筆墨紙硯之類的東西,設筆架,架上例排置著各色毛筆,桌案上還有一本翻開了一半的書,雪白的書頁被照進來的陽光渡上一層潤白的光,有風自窗戶外拂進來,便把那書頁吹翻著鼓起來,欲要翻過一頁,又翻不過去,架上的毛筆也搖擺著相互碰撞。桌案之後有一把太師圈椅,椅子與桌案乃是同屬暗紅色的酸梨木打造,上麵刻著些蓮荷花樣,十分的雅致搭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