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鏡花迅速站起身,飛快地跑過去,揚起手,衝著夏青城滿地得意笑意的臉就是一巴掌糊了下去。
“夏青城,你個混蛋,你知道我為你擔心了多久嗎,我掐死你。”
“快……快……拉開她。”夏青城大驚失色地向獨孤錦衣求救,而自己則因為夏鏡花的力量之猛被推著連連後退,眼看就要摔下去,又被夏鏡花攬肩緊緊抱住。
“疼……疼……你抱到傷口上了。”
“怕疼那你還要不知死活地跑回去,當時我都以為你死了。”夏鏡花抱著夏青城又是憤恨,又是開心,說著竟然眼睛都酸了。
“好了,好了好了, 沒事啦,你看我這不好好的嗎,再這過一兩個月,我就又是那個身強體壯的四少爺了。”夏青城拍拍夏鏡花的肩,少有地放軟聲調哄他。
“青城剛剛進城入府,先讓他去休息用膳吧。”身後,獨孤錦衣扶住夏鏡花的肩,將她輕輕自夏青城的身上扶開,然後衝一直立在旁邊冷眼看著的婢女打了個眼色,道:“送四少爺去香園。”
夏鏡花退開夏青城,眼睛眨巴著,替夏青城扯了扯衣袖,道:“那你先去休息。”
夏青城是連夜趕路回的晉都城,此時一身風塵,便點了點頭應下。看到獨孤錦衣扶在夏鏡花肩頭上的手,和夏鏡花對獨孤錦衣的親昵態度,夏青城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盯著二人半晌,麵色蒼白而僵死。
“夏青城,你怎麼了?”夏鏡花伸手在夏青城麵前揮了揮。
“我……我……沒事……”
“算了,我送你吧,正好……正好也有些事情要對你講。”夏鏡花示意旁邊一個婢女鬆手,自己親自扶上夏青城的胳膊,衝獨孤錦衣默契地點頭示意了一下後隨著引路的婢女朝王府的香園去。
行在錦王府的回廊裏,夏青城的神情一直愣愣的,夏鏡花沉默地走了一陣兒,道:“父親不在了,你應該也是知道的,墓寢在葬在照歸山上。”
“我知道,在來王府前,我已先去拜祭過了。”夏青城微微斂目,將一切的悲傷情緒掩下。
“可有知道是誰做的?”夏青城問。
“我追過那刺客,一直到李青的府邸,但對方十分老道,沒有留下任何線索證據,我亦無法指認就是李青府中之人所為。”
“哼……李青,他竟敢做出這等事情,侍我傷好,我定取他狗命。”夏青城一字一頓地說著,五指握成拳頭,發出吱吱響聲。
“李青現如今手掌大晉兵權,且不說殺他難與不難,便是可以,也不能就此便宜了他。他即是為了自己妹妹在太子麵前的位置,為了自己在朝中的勢力,才做出這樣謀害父親的事情來。那我我們就要讓他從大將軍的位置上摔下來,償到身敗名裂的滋味,要他李氏一族瓦解,再無站起來的可能。”
夏青城停下步子,側眼看向夏鏡花,揮了揮手示意旁邊的婢女都退下,後道:“你隻是個姑娘家,這些事情,其實你不必插手。”
夏鏡花搖頭,道:“我心意已定。”
夏青城微有一點歎息,也不再多說什麼,借著夏鏡花的手有些瘸拐的繼續朝前走,道:“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你。”
“何事?”
“其實我並非父親親生子嗣。”
“什麼?”夏鏡花詫異。
“我隻是父親一位故交之子,自幼養在父親膝下。”
夏鏡花詫異地看著夏青城,半晌說不出話來。
“但定遠侯對我有養教之恩,他如今被人謀害,我也勢必會為他報仇。”
“那日在滄州府中,你要告訴我的,便是這件事?”夏鏡花扶著夏青城邊走邊詢問。
夏青城腳下的步子緩了一下,停頓著,卻沒有回答夏鏡花的問題,半晌後反而問道:“你老實告訴我,你與錦王是不是……是不是交好?”
夏鏡花沒料到夏青城會突然跳到這個問題上,不自覺地就臉紅了,低下頭小聲道:“好端端的,說這個幹什麼。”
夏鏡花沒有給出答案,但從她的反應上麵,夏青城也已經得出了答案,心裏一瞬間的無數情緒劃過,他竟不自覺地退後了半步,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
“你先走吧,我讓婢女們送就好了。”夏青城淡淡地開口。
夏鏡花皺眉看夏青城,不解於他閉著眼睛是什麼意思。
“我……”
“去吧,聽我的,你先回侯府去安排,我晚些時候自己回府。”夏青城將夏鏡花欲要說出口的話婉拒了回去,夏鏡花雖不明白他這是怎麼了,但見他執意如此,也就不多強求,囑咐了他一聲留心,然後沿著回廊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