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包子的這點力氣對蘇衍來說就像隔靴搔癢,但也足夠讓他從深吻中清醒過來。
蘇衍扶著綿軟的柚,顧不上兩人唇瓣之間的銀絲,低下頭去看搗亂的兒子。
“臭寶寶,每次都踩我的腳!”蘇衍生怕兒子站得不穩當,不敢抽出腳,隻能故作氣急敗壞地叫道。夫夫兩感情穩定,常有些親昵舉止,偶爾會被大包子撞到,每次大包子都會踩蘇衍的腳丫喚醒不知收斂的兩人。
“咯咯咯……”大包子滿意地看著自己腳下“掙紮”的大腳,大大的眼睛眯成一條縫,那得逞的小模樣與蘇衍如出一轍。
柚撐著蘇衍的胸膛站直,略微羞澀地別過頭,露出耳際的一片粉色。勾得蘇衍心癢癢,暗道柚子會勾人。老夫老妻這麼久了,柚還是這麼容易害羞。剛才明明是柚先主動的,這會兒看上去倒像是他蘇衍在耍流氓了。
蘇衍把空碗塞進柚的手中,彎下腰抱起大包子,湊到柚的耳邊低聲留下一句“晚上繼續”就和大包子商量道:“寶寶今天晚上和藍哥哥睡,好不好?”
大包子滴溜溜地轉著黑漆漆的眼珠,狡黠地搖頭道:“不好。”
“嗯,也是啊,藍哥哥最喜歡和橙叔叔睡,你就別去摻和了。”蘇衍故作了然地點著頭,戳在了大包子的軟肋上。
大包子小小年紀就喜歡黏著藍藍,吃飯睡覺都要藍藍哄他才能乖乖的,獨占欲又強,最討厭藍藍關照紅和橙,每每看到藍藍關心別人,他都會想盡辦法搗亂,弄的大家哭笑不得。
“不對,不對,藍哥哥最喜歡和寶寶睡!”大包子惱羞成怒地把手上的木碗當成錘子,啪啪地打在蘇衍的手臂上。
薑還是老的辣,蘇衍暗笑,回頭看了一眼默默跟上的柚,兩人視線相撞,心照不宣地笑了起來。
中午時分,趁著大家分批回來吃午飯,蘇衍溜去播種區視察。幾片區域的小苗苗都露頭了,喜得蘇衍直挑眉,蹲下身摸摸嫩綠的小苗苗,幻想著夏天綠油油的稻浪、秋天黃橙橙的稻穗,吸了下口水才避免出醜。
背著手走了一圈,蘇衍才慢慢踱到奴隸們勞作現場。這是河邊的不遠處的一片平坦地,蘇衍讓他們在這裏鬆土挖溝做出水田,分派了兩個小夥子在這邊指點加監督。
此時七個人排成一排脖子上係著繩圈相互牽製,赤腳站在泥地裏用簡陋的工具刨土,七個人都是一身泥漿。彎腰的時間長了,就開始用蹲的,到後來他們都是跪到泥土裏,一邊挪動膝蓋一邊刨土的。
瓊華也在其中,蘇衍站在辟好的田埂上冷眼旁觀,不時感受到瓊華偷偷射過來的怨毒視線,他也不以為意,對於罪有應得的人,不用留什麼情麵。
忙完這些,蘇衍才得空查看雜居小院的事情,現在慕蘭部落幾乎都住在了石屋小院裏,現在還剩下一個最大的雜居小院沒有完成。雜居小院是為了一些寡居老人和孤兒建造的,有的老人太知趣不願意打擾人家,有的孤兒已快成年也不想依附於人,蘇衍就想出了建造這間院子。
橙和幾個小夥子正在添置房簷,加上了不少半片竹子的排水管,這也是蘇衍琢磨出來的。春季雨水充足,衝刷泥牆還可以忍受,但是門口的積水一多就會流進屋裏,現在房屋四角都挖了排水溝,屋簷又裝上了竹子水管,就算應付夏季的梅雨也盡夠了。
“藍藍,寶寶正到處找你呢!”蘇衍絕對不會承認他這是私心作祟,大包子明目張膽地在人前宣示藍藍的獨占權,作為父親他也得盡一份綿力。
藍藍端著水碗的手抖了抖,乖巧地把水碗掠過橙的手遞給了另一個人,然後低著頭磨磨蹭蹭地走到蘇衍身邊站定,小媳婦似的囁喏道:“我是來送水的,馬上就回去。”
“沒事兒,那臭小子一天到晚就知道粘著你!”蘇衍說這話還帶了幾分醋味,伸出手拍拍藍藍的肩膀,道,“藍藍,明兒早些起來,和我種草藥。”
藍藍抬眼看了一下,輕輕點了點頭,從鼻腔裏發出一聲“嗯”。
“去吧!”蘇衍朝著水罐抬了下下巴,那邊的小夥子們早已喝完水歸還了陶碗。
藍藍邊點著小腦袋,邊跑過去收拾好陶罐,端了就走。
蘇衍目送他走了一段路,才收回目光,正好瞥見橙爬在屋頂上還向著藍藍的背影看去。這一瞬間,蘇衍突然覺得三角戀的狗血劇要在他家上演了!
橙似乎感受到了蘇衍的視線,偏過頭看了一眼,而後若無其事地開始綁縛竹排管。
蘇衍有些鬱悶,不知道該怎麼把這種狗血劇扼殺在搖籃裏,思來想去也想不出一個完美的法子,一拍大腿遂決定晚上和柚討論一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