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來,轉眼間已經過了三個寒暑。
此時正值深秋,天剛剛亮,遠處東方升起一抹淡淡的魚肚白色。
此時正是高寒刺骨的時候,少有貨販前來,大街上也顯得蕭然冷清,家家門窗緊閉,高大的青石房子裏偶爾傳來一聲婦孺的夢囈。
毗鄰青石村的一座隻有百餘米高的青石小山上,卻已經多了一道瘦小的身影。
那是個隻有年約十歲的孩子,顯然,他經常承受太陽的溫暖,皮膚呈現出健康的小麥色,黑色短發看上去很利落,一身衣服雖然樸素,到也幹淨。
對於他這麼大的孩子來說,攀爬這百米高的山丘可並不是什麼容易的事,但奇怪的是,當他來到山頂時卻麵不紅、氣不喘,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
男孩兒兩腿並行開立,兩腳間距離比肩膀略寬,然後下蹲,腳尖微向裏扣,膝部外擺,大腿與地麵平行,含胸拔背,胸平腰圓,兩手腰間抱拳,拳心向上,雙眼平視前方。
“喝!”
隨著一聲清喝,男孩兒左拳向前衝出,左臂伸直,拳心向下,目視左拳,左拳變掌,手心向上,隨即抓握成拳,曲臂拉托於腰間;
“喝!”
又是一聲清喝,男孩兒右拳向前揮出,拳心向下,眼隨拳走,目視右拳。
隨著時間的流逝,男孩兒出拳沒有了剛開始的氣勢,粗布上衣漸漸被汗水打濕。不過,他的呼吸均勻,並沒有粗氣。
“呼……”
再一次將右拳收回腰間後,男孩兒緩緩閉上雙眼,同時長長的呼出一口氣。一道白色氣流如同匹練般從他口中吐出,然後再徐徐散去。
良久,他才再次睜開雙眼,其內一抹精光一閃而逝。
“該回去了。”男孩兒看看天色,瘦小的身體騰身而起,朝著山下跑去。如果這時候有人看到他,一定會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他每一步跨出,竟然都能有接近一丈,山間坑窪不平的地麵對他來說根本沒有任何影響,輕鬆的避讓開,急速行進之間,比成人還要快上許多。
夕陽西下,整個村子都被籠罩在淡金色的夕霞中,神聖祥和。
村子東頭的青石院落裏,一股濃濃的草藥味充斥的溢出門外。
前院的空地上,層層疊立的木架上,分門別類井然有序的放置著成捆的草藥。
空地中央放置著一座半人高的人像,人像是由一整塊青色石頭精雕細琢而成,在石像身上有許多紅墨勾勒成的線條,每條紅線上有著或多或少不等的黑點。
石像旁有一口大爐子,爐子下麵正燃著熊熊烈火,爐子裏還在”咕嚕嚕”的響著,濃鬱的草藥味就是從這裏傳出來的。
“老爹,您這爐子裏熬的是什麼呀?”一個男孩兒向爐子旁邊的清瘦老者問。仔細一看,原來這個男孩兒就是在青石山上鍛煉的男孩兒。清瘦老者正是三年前,一箭射死花豹,救了小童的老者,柳生。
隻見他身穿一襲灰色粗布長衫,滿頭花法,一縷長發垂胸精神抖擻。
且說柳生是青石村唯一的醫師,少年時曾經離開過青石村,跑到外麵闖蕩了幾年,後來年到中旬才又回來。柳生不曾結婚生子,一直都是獨自居住。
隨著年齡漸增,孤寂之感也油然而生,沒想到卻碰巧在深山老林中就了葉浩,兩人回村之後相依為伴的疏解孤寂之感。為了稱呼方便,葉浩稱呼柳生“老爹”。
原來那個男孩兒就是葉浩。
“都是好東西,等會兒你就知道了。”老者回過頭神秘一笑,然後拿起地上的幾個陶罐隨手抓了把,原來陶罐裏放著蜈蚣和一些別的毒蟲,老者將手中的毒物扔進沸騰的爐子中,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在了葉浩心頭。
“老爹,要不你先忙,我吃完飯了,我去休息了。”在看到老爹又朝爐子裏加了幾個拳頭大的蠍子和若幹金色的蟾蜍之後,葉浩那種不祥的預感就更強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