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有些奇怪——現在這個時候,男孩來舞蹈室做什麼?
這個時候,走廊裏閃過來一束燈光。是值班的老師,白若一驚,慌忙推門走了進去。燈光越來越近,在舞蹈室麵前停了下來。
“誰這麼大意,竟然沒鎖舞蹈室的門。”門外,值班老師疑惑著說道,然後,隻聽喀嚓一聲,鎖上了舞蹈室的門。
白若呆住了,舞蹈室的門被鎖住了,她怎麼出去?如果現在站出來的話,一定會被記處分的。並且,老師發現那個男孩的話,就更不好解釋了。
想到那個男孩,白若這才發現整個舞蹈室裏空蕩蕩的,除了她自己,根本沒有第二個人。剛才,自己明明看見男孩走進來的?難道自己眼花了,還是自己撞鬼了?這樣的氣氛,白若忽然想到了鬼。
她四處看了看舞蹈室,除了一張寬大的形體鏡,再沒有其他東西。那麵鏡子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詭異的光芒。
白若有些不相信,可是,舞蹈室的確隻有她一個人。她蜷縮著身體,呆呆的坐在地上。
麵對著空曠的舞蹈室,所有的東西都靜得讓人發慌。
白若忽然想起了一個傳說,如果在午夜十二點,站到鏡子麵前,閉上眼睛默數二十個數,便可以看到你未來愛人的樣子。
很多次,白若曾經想去驗證這個傳說是真是假,可是,每每到十二點的時候,也許是害怕,也許是其他原因,最終全都放棄了。
此刻,那麵寬大的形體鏡仿佛一個被戴上神秘麵紗一樣,深深撓擾著白若的心頭。她看了看手腕上的夜光表,離十二點還差幾分鍾。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了,馬上就要十二點了。
白若站了起來,站在寬大的形體鏡麵前。白若在分針指到十二時閉上了眼睛。
“十八,十九,二十”。
倒數三個數,沒念一個,白若的心便劇烈的跳動一下。她不知道睜開眼後看到的會是怎樣的景象,也許什麼都沒有?也許,會有一個男人的樣子?又或許……
白若睜開了眼。
二十秒的閉眼,讓眼前有些發澀,很快,她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鏡子裏除了自己,什麼人像都沒有。看來傳說畢竟是玩笑,都是騙人的。
白若拍了拍鏡子,她不禁為自己剛才的緊張啞然失笑。就在白若準備轉身的時候,她頓住了腳步。
她的目光被鏡子上麵一個東西吸引住了。
那個東西很小,很細,就在鏡子的中間。白若可以確定,先前鏡子上是沒有的。白若慢慢靠了過去,她看清那個東西似乎是一個人的鼻子。
白若摸了摸那個東西,然後微微推了推,想要看清那到底是什麼東西。就在這個時候,身體下麵的鏡子突然一軟,白若的身體猛的栽進了鏡子裏。
3
白若沒有想到鏡子裏麵竟然是個暗格房間。
現在,白若終於看清了那個東西——它是一個橡膠棍,兩麵鏡子被它卡在一起,這樣就造成了一個隱匿的機關。
白若明白,剛才一定是自己敲鏡子時無意中撞到了機關,所以才讓卡鏡子的橡膠棒裂開了。她回身打量了一下這個隱匿在鏡子裏的房間,這是一個不足十平方的房間。除了一張桌子和頂上一盞昏暗的白熾燈,再無其他東西。往前走了走,那張桌子是老式的課桌,上麵坑坑窪窪的,甚至桌角還刻了一個“早”字。這讓白若覺得,課桌的主人應該是個仿效魯迅、愛好學習的人。
鏡子裏為什麼會有房間?這個房間又是誰設計的?房間裏的白熾燈竟然亮著,是剛才那個男孩開的燈嗎?白若的心裏湧起了無數個疑問。
拉開桌子左邊的抽屜,白若看見裏麵有一層厚厚的稿紙,上麵布滿了灰塵,似乎已經很多年沒有人收拾。白若拿出那些稿紙,放到了桌子上,灰塵瞬間飛到空中。白若不禁掩住了鼻子,她看見稿紙最上麵一張寫了幾個黑色的鋼筆字:梅花社章程。
梅花社?白若皺了皺眉頭。這個大學有很多社團,書法社,文學社,甚至還有專門研究考古的古遺社。可是,白若從來沒聽過學校有梅花社。她往後翻了翻,後麵稿紙上的字因為年代久遠的原因已經看不清,隻能模糊的看出一些殘字斷文,根本不知道什麼意思。
白若把稿紙重新放了起來,然後,她又拉開了右邊的抽屜。
右邊的抽屜裏隻有一張照片,白若拿起來一看,不禁驚呆了。
照片上一共五個人,其中三個人似乎戴著麵具,神神秘秘的。後麵站著的是兩個男孩,其中一個竟然是徽章上的男孩。
照片的背麵寫著一行字,梅花社攝於2006年3月3日。
照片是兩年前拍的,為什麼會在這裏?
這個時候,背後忽然傳來一個輕微的響聲。白若心中一緊,可她還來不及回過頭,就覺得腦門一沉,一陣劇痛傳來,眼前一片漆黑,暈了過去……
清晨時分,東方露出了第一道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