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麼啊!楊藝,快鬆手。”王雨菲拉住了楊藝。
楊藝似乎很生氣,一把鬆開了白若。白若身體往後閃了個踉蹌,一下坐到了床上。一個東西從口袋裏甩了出來,滾到了地上。
——是那個徽章,照片上的男孩咧著嘴,笑嗬嗬地的看著她。
楊藝回身走了出去,王雨菲的目光卻定定的聚在那個徽章上。
白若伸手撿起了那個徽章,裝到了口袋裏。
片刻後,王雨菲說話了,“白若,這個徽章上的男孩,你認識嗎?”
“不認識,怎麼了?”白若搖搖頭說。
“那,你從那找到這個徽章的?”王雨菲神情有些奇怪,仿佛看到了一個奇異的東西一樣。
“是我撿的,我想是這個男孩丟的。前幾天,我遇見這個男孩,準備把徽章還他,可惜,他跑得太快,沒跟上。”白若有些不好意思。
“你……見過徽章上的男孩?”王雨菲一把拉住了白若,顫抖著問道。
“是啊,我想他應該是我們學校的。”白若點點頭。
王雨菲緩緩鬆開了白若,她的臉上湧上一層莫大的驚慌,嘴唇也變得刷白,跌跌撞撞地往宿舍外麵走去。
“對了,雨菲,梅花社,到底是什麼社團啊!你能告訴我嗎?”白若忽然想起了自己想問的問題。王雨菲身上一震,仿佛遭到電擊一樣,她轉過頭,看著白若,一字一句的說,“記住,千萬不要打聽梅花社的事情,否則,會出事的。千萬,不要。”
白若愣住了,王雨菲的表情太奇怪了。仿佛梅花社是一個恐怖的幽靈,隻要靠近它,便會被其索命。
白若獨自走在校園的後操場上。夜風清涼,輕輕吹動著旁邊的樹梢。月亮懸在半空,像是從黝黑的後山竄出的女巫,光潔、清冷而詭秘。白若沿著路麵慢慢走到了後操場的盡頭,那裏有一片樹林,被一道一尺高的柵欄圍在後麵。
風搖樹動,婆娑的樹影中,仿佛隱藏著無數屬於黑暗的秘密。
我喜歡你,你就是我的天使。白若的目光有些迷茫,朦朧中,她又聽見了那個聲音,縹縹渺渺,若有若無,好象是來自於另一個全然未知的世界。白若的雙腿不自覺的往前移動,她一步一步向那個聲音走去。近了,近了,終於,白若看見一個人影。
他穿著一件軍綠色的休閑裝,臉上依然帶著邪邪的笑容。他定定的站在一棵樹下麵,目光裏閃爍著水一樣的目光。白若走了過去,每走一步,她的身體便劇烈的晃動一次。
那是她年少愛情的墳墓,愛情裏的亡靈複活了。他又站在那裏,一步一步的引誘著白若。
輕輕的,我將離開你。
請將眼角的淚試去;
漫漫長夜裏,未來日子裏;
親愛的你別為我哭泣。
前方的路,或許太淒迷;
請在笑容裏為我祝福。
雖然迎著風,雖然下著雨;
我在風雨之中念著你。
歌聲響了起來,畫麵似乎又回到了那個禮堂。男孩站在台上,彈著吉他,唱著這首別離的歌曲。
就是那一首歌,那一個聲音,白若的心裏第一次有了火花。她把男孩的名字寫進了日記裏,花一樣的季節,誰都有一顆不安分的種子,期望著它能開放出夢裏的果實。
終於,有一天,白若接到了男孩的約會信。
世界所有的花仿佛一刹那都開好了,姹紫嫣紅的春天似乎觸手可及。白若拿出衣櫥裏最好的衣服,甚至還偷偷噴了噴媽媽的茉莉花味的香水。
可是,白若沒想到。那隻是一個玩笑,男孩嘴角微微上揚的邪笑,開始就預示著是一場惡作劇。當白若看見男孩嘴唇湊過來的時候,白若驚慌失措的閉上了眼睛,她等待著王子的吻的降落。
讓她沒想到的是,換來的卻是一幫人的嘲弄與諷笑。白若睜開眼,看見幾個相機正在拍著自己癡望的樣子。
她哭了起來,瘋了一樣往回跑去。愛情的模樣,瞬間從美麗的公主變成了猙獰的野獸。那片樹林,成了她年少愛情的墳墓,那個男孩,也成了她愛情世界裏的的亡靈。
現在,亡靈回來了。
白若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定定的站在原地,想要看清眼前的一切。男孩的樣子越來越清晰,他,竟然是徽章上的男孩。白若呆住了,這是怎麼回事?
男孩的身影越來越近,幾乎就要貼到白若的身上。
啊,白若猛地坐了起來。
眼前一片空白,她大口的喘著氣,心髒撲通撲通狂跳不止。
教室裏已經沒有人,隻剩下自己一個人。白晃晃的電棒下,白若有些不適應。她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把書本塞到桌子裏,站了起來。
關掉教室裏的燈,白若剛準備鎖門。突然,教室裏傳來了一個尖銳的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