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的南城,有著別的城市沒有的安寧與沉靜。很多時候,高成習慣開著車,沿著南城的街道漫無目的的吹風。這樣,能讓他的頭腦更加清晰。
現在,高成的腦子裏非但沒有放鬆,相反卻繃得緊緊的。他不知道,外甥遇到了什麼案子。不知道為什麼,他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就像一個人走進一條沒有盡頭的隧道裏,明知道下麵依然是無盡的黑暗,卻依然要往下麵走去。
因為,光明就在黑暗前麵。
可是,黑暗的前麵,真的會是光明嗎?
高成有些迷茫。
很快,高成來到了南城大學的門口。他把車子停到一邊,下了車。走到門口,高成看見付玉書和一個女孩正焦急的等待著。
“玉書,怎麼了?”高成向他們走去。
“舅舅,你終於來了。”看見高成,付玉書臉上的焦慮一掃而光,他慌忙迎了過來。
“到底出什麼事了?”高成看了看他,問。
“王雨菲死了。”付玉書低聲說道。
“誰?”高成愣了愣。
“王雨菲,就是以前梅花社的汪靜靜。”付玉書提示道。
“什麼?”轟,高成腦子裏響了一下,他想了起來。當年汪靜靜說過會再回來。今年,錄取學生的時候,南城大學的招生主任還找過高成,問他該不該錄取。
她是梅花社的第三個被害人,看來,事情正朝著非常惡劣的情況下發展。
2
暗室不足十平米,隱藏在鏡子裏麵。這種暗室,在南城有很多。據說是當年抗日戰爭時留下來的。當時,為了躲避日寇的圍剿,很多人開始在家裏設計暗室。有的在家挖地道,修暗室,更多人則是做防空洞。
可是,令高成沒想到的是,鏡子裏的暗室竟然是梅花社當年聚會的地方。很顯然,當年周遠的被害現場也應該在這裏。為什麼梅花社當初成員隱瞞了這一點呢?
現在,高成還清晰的記得兩年前那個早晨:一對情侶驚慌失措的跑進警察局,他們在南城大學後操場的樹林裏約會的時候,發現了一具屍體。經過勘察,那具屍體正是周遠。在周遠的屍體上,還發現了一張打印有梅花社章程的A4紙。很快,梅花社便被查了出來。
當年,對於周遠的死,高成和技術科的人一致認為,南城大學後操場的樹林並不是第一現場。雖然有了明確的人證,可是,卻怎麼也找不到第一現場。
事隔兩年,原來鏡子後麵的暗室竟是當年的謀殺案現場。如此一來,對於當年梅花社其他成員的供述,高成現在也有些懷疑了。
“我已經看過了,尖刀插在了左心房,是致命的傷口。並且,在她左手邊,有一朵梅花。這和周遠,陸明浩的死亡現場是唯一的共同點。”付玉書分析道。
“你們是怎麼發現屍體的?”高成微微思索了一下,問道。
“這……”付玉書猶豫了一下,看了看旁邊的白若。
“打什麼結,這是命案,有什麼不能說的。”高成瞪了他一眼,厲聲說道。
付玉書遲疑了一下,把事情講了一遍。
“你說,你是跟蹤她來到這的。你為什麼要跟蹤她?”高成聽完後,提出了疑問。
白若此刻也明白過來,自己先前來實驗樓時,後麵總感覺有人。原來,是付玉書跟在自己身後。害得自己以為是什麼東西,嚇了一大跳。
“舅舅,這個你就別問了。我跟著她,純屬自己的原因。這是我隱私,我不回答。反正,和案子沒關係。”付玉書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那你呢?你為什麼來這裏?你怎麼知道這裏有暗格?你發現屍體的時候,有沒有看到凶手,或者其他什麼可疑的事情?”高成把目光對到了白若身上,連珠帶炮地問了一大堆問題。
白若抿了抿嘴,然後把自己無意中發現這個暗室,以及和王雨菲的約定原原本本講了一遍。當然,包括自己看到周遠,然後被周遠打暈的事情也講了出來。
“你說你看到周遠?看清楚了嗎?看到的是他的正麵嗎?”高成有些不相信。
“舅舅,這就是我為什麼單獨找你的原因。白若她不止一次見過周遠,所以,我覺得事情非同尋常。”付玉書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