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遠敲了幾下門,裏麵寂寂無聲。周遠微微用了用力,推開了小屋的門。
小屋裏有些暗淡,周遠拿起手電四處照了照,發現桌子上有一根蠟燭。於是,他走過去,點著了蠟燭。
整個小屋瞬間亮了起來,裏麵的景象也竄進了周遠的眼睛裏。
10
死者身份已經確定,他正是杜明強先前在火車站附近的飯店裏遇見的那個外地人。通過對他身上物品的調查發現,死者名叫金山,來自西南一個名叫墨寨的地方。
經過法醫勘察,死者心髒破裂,瞳孔放大,似乎是驚嚇過度而死。具體的死因,還需要經過進一步檢驗才能知道。
讓高成感到意外的是,金山竟然和王雨菲有關係?再加上,當時金山是被杜雨軒進行攝魂,那麼,殺害金山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小A。
付玉書向高成提供了所有信息,包括他接到那個奇怪的無聲電話。經過警察詢問,可以證實,半個小時前,有人看見一個身穿黑衣的人停在梅花巷。那麼,這和付玉書提到的無聲電話吻合。
金山的死,再一次證明小A的計劃正在一步一步進行。
收拾好現場,高成帶著付玉書和白若離開了。
坐在車裏,高成和付玉書都沒說話。他們都在思考問題,梅花社的案子已經越來越張揚。前天,局長親自找高成談話,希望他盡快破案。雖然,高成知道梅花社案子的主犯就是小A,可是,茫茫人海,尋找一個人尚且不易,更何況小A是一個反偵察意識相當強的高智商罪犯。
高成想起了周遠,周遠離開的第三天,高成便發現了杜雨軒和小A合謀的事情。等他想通知周遠的時候,周遠的手機已經打不通了,想必是已經進入了山裏。
忽然,付玉書的手機響了,他接通了電話。
片刻後,付玉書掛掉了電話,“舅舅,明天學校要為陸明浩和王雨菲舉行追悼會,楊藝讓我問問你,去不去?”
高成怔了一下,這個事情昨天局長有提過。因為陸明浩和王雨菲的家裏情況比較特殊,所以南城大學便決定為他們舉行追悼會。
“我不去了,你們去吧!”案子沒有結束,高成害怕自己去了難過。
“我覺得你還是去吧!畢竟陸明浩和王雨菲是梅花社的成員,也許,小A會來為他們送行呢?”付玉書想了想,說道。
付玉書的話頓時提醒了高成,不錯,既然南城大學為陸明浩和王雨菲舉行追悼會的事情已經在全城散播開,那麼,也許小A真的會出現。
想到這裏,高成加快了車速,他要趕快到警察局,布置一下明天追悼會的安排情況。
夜漸漸深了,路法醫看著眼前停屍床上的屍體,他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對。這名名叫金山的死者,已經確定是心髒爆裂而死。可是,為什麼他的體能特征和正常死亡的人不一樣呢?
路法醫又一次翻了翻金山的眼瞼,拿著手電照了一下,死者的眼瞼有一些白點,這些白點是什麼呢?
並且,在解剖死者的時候,路法醫的鼻子裏聞到一股怪味。具體是什麼味道,他說不上來。寫完最後一組數據,路法醫用力伸了個懶腰。他看了看手機,已經晚上十一點了。回過頭,金山的屍體正安靜的躺在解剖台上。
對於今天高成提出的意見,還有省裏所說的推測。路法醫有自己的看法,當初檢驗陸明浩的屍體時,他就覺得奇怪,陸明浩是從樓上摔下來的,除了身體部分部位軟組織損壞,他的頭部,以及一些最初接觸地麵的部位卻沒有損壞。這都不符合跳樓的特征。唯一的解釋,可能陸明浩在跳樓時,喝過一些激素,或者身體受到過什麼特殊的對待。
路法醫也把這些見解寫到了檢驗報告裏,可惜,省裏並沒有重視。
路法醫今年已經快四十了,曾經在醫科大學裏的同學有的已經是市醫學院的院長,有的也是名譽聲遠的主治醫生,隻有自己,還默默無聞的呆在警察局。
如果自己能解開眼前這些難題,相信一定會得到嘉獎。想到這裏,路法醫又走到了解剖台旁邊。
拿起消毒鉗,路法醫一點一點撕開了死者的胸口,然後,聚精會神的盯著死者的胸腔,希望能找出一些端倪。
“呼哧,呼哧。”忽然,路法醫聽見有人喘氣。
他頓了頓,回過頭看了看,整個工作室就他一個人,根本沒有其他人的影子。那喘氣聲是從哪來的呢?
猛的,他的心一陣緊縮,然後,慢慢轉過頭,向解剖台上的死屍望去。
“呼哧,呼哧。”那個喘氣聲依然在繼續,並且可以確定,就是從死者的鼻子裏發出來的。
路法醫呆住了,他從來沒見過這種事情。死者的胸腔已經被剪開,呼吸係統都已經切斷了,他怎麼還能呼吸?
接下來,讓路法醫更加驚訝的事情發生了。死者睜開了眼,跟著慢慢坐了起來。路法醫張大了嘴巴,手裏的鉗子掉到了地上,還沒有來得及思考,死者一下撲到了他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