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香相信每個人的生命中總會遇到一個人,他讓你苦苦死守,即使得不不到半點回報,但是你卻依然心甘情願。
他離開的那天早上,雲香拖著疲憊的身體跑到村口看著愛人的背影一點一點消失,最後和天邊的第一縷晨曦重合。雲香失聲痛哭,她知道也許這一輩子他們都沒有辦法再見麵。雲香安心留在了黑虎的家裏,她的心已經隨著他的離開化為灰燼。雲香相信這是上輩子欠他的,無論將來要麵對怎樣的痛苦,她都會默默承受。
環兒出生的那天,整個青山鎮大雨傾盆,每家每戶的狗像是感覺大難臨頭一樣瘋狂地叫囂著。環兒的第一聲啼哭也驚醒了整個青山鎮的夜晚,引產的婆婆瘋了一樣從房間裏衝出來,邊跑邊喊,“妖怪,黑虎媳婦生了個妖怪。”
環兒的眼睛閃著瑩藍色的光芒,就像是貓的眼睛,那兩束瑩藍色的光好奇的看著身邊的每個人。可是他隻看到母親溫和的目光,其他人除了憤怒便是驚恐。他們想起了雲香進門時那個詛咒之童瘋狂的表現,所有人頓時明白過來,眼前這個有著瑩藍色瞳孔的孩子是詛咒的延續。
在村長的帶領下,他們綁起了身體虛弱的雲香,剛出生的環兒也被放到了村口祭台上。暴雨洗刷著整個青山鎮,夜晚似乎要遮掩住一切看不見的罪惡。在雲香閉上眼睛流下眼淚的時候,黑虎衝了出來。他請求村長和村民們放過雲香。
有些愛,隻有在最後才會懂。
雲香看著黑虎跪在眾人麵前,拚命地磕頭。她大聲的哭喊起來,她不明白為什麼命運會如此跌蕩起伏。
最終雲香和環兒離開了青山鎮,她們住在了青山腳下。如同當年青山鎮的人對詛咒之童一樣,隻不過是時間的延續,命運的交換。
夜色深沉,環兒醒了過來,他又感覺到自己的眼睛發酸。他輕輕拉了拉媽媽,可是媽媽卻睡的很沉。於是環兒隻得自己下了床,走出了房間。
與此同時,周遠也醒了過來。他又一次夢到了單軍國和死去的攝魂使者,他不明白為什麼那些畫麵就像是被錄進腦海裏一樣,每到夜裏便會出現。這已經是第七天,身體上的傷已經好了個大概,隻有左腿還不是太靈便。
窗外夜色如墨,寂靜的山林夜晚和城市的喧嘩相比有一種說不出的舒服感。這個時候周遠看見旁邊閃過一道瑩藍色的光芒,雖然很快,但是卻生生印進了周遠的眼睛裏。敏感的他頓時想到會不會是老四和釘子們跟了過來,於是他躡手躡腳下了床。
果然,門外有輕微的響動,似乎有人在輕聲走路。周遠拖著不太靈便的腳,手裏拿著一根木棒,一點一點把門拉開。
“誰?”周遠的木棒剛準備落下去,卻呆住了。門外站著的人竟然是環兒,讓周遠震驚的是環兒的眼睛裏竟然閃著瑩藍色的光芒,就像戴著兩個微型手電。
環兒見狀大聲哭了起來,周遠愣在那裏不知所措。
很快環兒的哭聲驚動了旁邊的雲香,她走過來抱住了環兒。現在周遠明白了為什麼雲香會帶著環兒住在這裏,不合人群。
“他們說環兒是妖怪。”雲香說話了,可能是因為感覺秘密被窺探似的,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接近哭腔。
“怎麼會這樣?”周遠也沒見過如此奇怪之事。
“不知道,環兒一出生便這樣。也許,也許真的像他們說的一樣吧!”雲香努了努嘴,輕聲說道。
“不,大姐,環兒這種症狀應該是一種病。”周遠閉上眼睛,努力搜索著腦海裏的知識,他隱約記得好象在哪裏曾經見過這樣的症狀。
幾分鍾後,周遠突然睜開了眼睛,他一把抓住雲香的手,急急的說,“大姐,環兒的父親呢?他的父親去哪了?”
雲香臉色一黯,“他走了,也許死了。不知道。”
“怎麼會這樣?”周遠嘴唇哆嗦著,喃喃地說道,片刻後他抬起頭說,“大姐,明天我們離開這裏,我帶你去個地方,那裏可以治好環兒的病。也許在那裏你還會見到環兒的父親。”
“什麼?”雲香頓時抬起了頭。
“請相信我大姐。環兒的病屬於異瞳症,如果他的年齡再大點,是沒辦法根治的。並且這種病人活不過十八。”周遠低聲說道。
“不,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環兒是我唯一的親人啊!”雲香無法接受這個消息,她搖著頭,眼裏瞬間噙滿了淚水。
“這應該和環兒的父親有關係。所以我們必須找到他父親,我帶你去見一個人,他一定可以治好環兒。請相信我。”周遠沉聲說道。
“好,我們離開這裏。”雲香遲疑了片刻,點了點頭。
“我們是要去找爸爸嗎?”環兒這個時候說話了,他的眼睛裏的瑩藍光已經暗淡下去,和周遠想的一樣,現在還是輕微的異瞳症,隻在夜裏發作。如果時間一長,那麼就會一直變異,成為名副其實的貓瞳。
“是的,我們去找爸爸。”雲香摸著環兒的臉,柔聲說道。
5
陳可夫拿起眼前的資料重新看了一遍,他實在不明白為什麼那個公子要尋找擁有X基因的人。最開始聽到這個消息,陳可夫認為那簡直是天方夜潭。當然從答應和對方合作的那一天開始,陳可夫就已經成為了對方的棋子。無論他是否願意都必須接受對方的要求,這是他們當初的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