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靈魚沒搭理他,轉身走到王位上,和凰凜坐在一起,俯視著下方三人,道:“該說的話我都說了,把實情稟告給陛下,不許有一絲隱瞞!”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三個人也都沒必要在這裏繼續待下去,盧友明更是被氣得不行,連招呼都沒打就走了。
“小魚兒,你在搗鼓什麼?是不是連師父也給利用了!”凰凜可是大能之人,傅靈魚的這些小伎倆沒能逃過他的眼睛。
“師父難得來一趟,就當幫我一個忙!”傅靈魚笑嗬嗬的說道,神情有些自得,現在就等著李治上鉤了。
凰凜看到傅靈魚高興的樣子,想要說些什麼,但是轉念一想,還是等到自己走的時候再說吧!
可憐的張永碰上這麼一個不講理的女王爺,連聖旨都沒有拿出來,就被趕了出去。回到宮中把所見所聞一五一十的稟告給李治,不敢遺漏半點,“老奴還沒來得及宣讀聖旨,就被鳳舞王爺攆出來了!”張永說完,從懷裏拿出聖旨,跪在一旁,不敢再多說一句。
李治的臉色鐵青一片,變得更加難看,陳平君是死是活他根本不放在心上,開口問道:“你說那個白衣男子坐在崇陽殿的王位上?”
這才是李治最關心的!
張永點頭稱是,道:“那白衣男子神色自然,毫不拘束,聽到鳳舞王說話還不時的笑出聲來呢!”
李治聽後雙手握拳,嘎吱作響,看的張永直打哆嗦。
“好!好!好!我倒要看看她在耍什麼瘋!”李治連著說了三個好,眼睛中仿佛能噴出火焰。
張永站在一邊低著頭不敢吱聲,心裏卻樂開了花,他們這些閹人平日裏被宮裏的主子要來喝去,別說臉麵,就連個正經稱呼都沒有,現在能看到皇上的窘態,實在是太難得了。
“陛下,這可不是臣妾在背後說大將軍的壞話,她這麼做也太過分了,當著天下人的麵給您難堪嘛!”陳政君坐在一邊很是氣憤的說道,看樣子是在為李治鳴不平。
李治不是蠢人,當然知道陳政君這麼說的目的是什麼,但是傅靈魚的這一舉動已經觸及到了他的威嚴,雖然已經貴為天子,但是在小時候遺留在內心深處的自卑依然存在。
他深吸一口氣,閉著眼睛說道:“好了,都別說了,我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陳政君朝著張永擺了擺手,示意他先下去,然後起身來到李治身邊,揉捏著他的肩膀說道:“陛下,您也別太生氣,氣壞了身子可不值當啊!”
“我不氣,我怎麼不氣!”李治一聽這話,眼睛猛地睜開,大聲說道:“我知道這件事對不起她,我也很自責,心裏難受的厲害!為了給她修王府,我讓那幫大臣一連罵了十幾天,光是奏折就裝了滿滿一大箱子!我為的是什麼啊!”
陳政君一臉怯色,柔聲說道:“可不是怎麼的,陛下的苦心大將軍沒有領會到啊!”話音剛落,還沒等李治開口,又歎氣說道:“大概是大將軍對陛下用情太深了吧!”
不得不說,陳政君可是比她妹妹要強多了!
“用情深?用情深就做出這樣的事讓朕難堪,你別提她說好話!這麼多年了,她是什麼性子我一清二楚,睚眥必報,從來不會吃一點虧!”李治說完,搖了搖頭,歎道:“這樣的心性,怎麼能當國母,母儀天下!哎!”
陳政君的臉上多了一絲得色,同時用手拍著李治的後背,動作輕柔,力道恰到好處。
鳳舞王府的後花園大的厲害,占地足有數十畝,這在京城中是獨一份。花園中央是一個月牙形的小湖,從城外引水,工程浩大,裏麵的上萬條錦鯉更是堪稱一絕。
傅靈魚站在湖中央的涼亭裏,,手裏拿著一個青色陶瓷碗,盛著魚餌,另一隻手不時地將魚餌灑在湖裏,水麵上立刻就是一片翻騰。在她旁邊站著俞錚和葉歸雁。兩人屏氣凝神,靜靜的看著傅靈魚,不敢多言。
等到把碗裏的魚餌撒光,傅靈魚才轉過身來,問道:“最近京師太平嗎?”
這兩人一個是九門提督,執掌禁軍,另一個是右懷尉大都督,手裏握著半個京師近衛營,都是拱衛太安城的重兵。
沒有想到傅靈魚會問這個問題,葉歸雁看了一眼俞錚,發現他也在皺眉頭,便開口說道:“府帥,最近京師挺安穩的,沒有別的事!”
俞錚也忙不得的點頭稱是。
傅靈魚略一沉吟,看著葉歸雁道:“你給我準備一千騎兵,隨時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