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一片寂寥。
天牢第五層,燈火通明,燃燒的蠟燭不時的爆發燭花,打破沉寂的氛圍。
傅靈魚盤腿坐定,一身雪白囚服穿在身上卻別有一番韻味,她的眼神清明,仿佛能看破這渾濁的世俗。
“王爺,皇上也沒說別的,讓奴才自己掂量著說,想來也無非就是那幾句唄!”韋正弓著身子說道,一臉的為難。
傅靈魚搖搖頭,說道:“這不關你的事,也別再多說了!”
“是,奴才明白,等奴才回去可怎麼和皇上交代呢!”韋正愁眉苦臉的說道。
“你就說,我要見他本人!”傅靈魚說完,閉上眼睛,吩咐道:“你回去吧,在李治身邊多留個心眼!”
韋正雙膝跪地,扣頭後沒有多言,轉身離開。
傅靈魚攤開手掌,上麵有一張細碎的紙條,字跡已經模糊,隱約間還能看到“出城二字”。
“來人!“傅靈魚輕聲喝道。
不過一會兒,就有一個輕快的聲音響起,“來了,來了,王爺,小的在這!”說話之人正是李奉三。
李奉三一路小跑來到跟前,笑語盈盈的說道:“王爺是要早些歇息嗎?小的把燈給您熄了!”
“今天晚上有大事,你就呆在這吧!”傅靈魚輕聲說道。
大事?
李奉三的麵色陡然變白,隨即換做一陣潮紅,甚至五官都有些扭曲。興奮之色,溢於言表。
大事!現在除了越獄還會有什麼大事?
他緩緩的坐在地麵上,努力的讓自己抑製住內心的激動,隻可惜手指還是不停的抖動。
“瞧你那點出息!”傅靈魚翻了個白眼,笑道。
李奉三狠狠的咽了口唾沫,小聲說道:“小的這不是緊張嗎?”
看到對麵的鳳舞王爺沒有做聲,而且神態輕鬆,李奉三鼓足勇氣問道:“王爺,小的一直想問您!”
“為什麼我會信任你?”傅靈魚閉著眼睛說道。
“對對對,小的實在是納悶啊,按理說您不會輕易的相信我才是!”李奉三不解的問道。
“白猿說你行,你自然就行!”
皇宮,禦書房。
李治沒睡,他總感覺有些心神不定,手裏的奏章也看不進去,他抬起頭,問道:“就是這些?”
韋正陪著笑臉,答道:“鳳舞王爺就是這麼說的,她想見您本人!”
李治有些不解的搖搖頭,心中想到:按靈魚的性子,自然不可能是向他低頭,那見麵又要說些什麼呢?
今天魏道哉特意進宮,說是李伏羲一連幾天,都留在紫紗河的清音小築。天牢中負責服侍靈魚的小牢頭,也去過清音小築。
李治略一思索,眼睛裏突然精光四閃,起身大聲說道:“她要越獄!”
“越獄?”韋正滿臉驚訝,說道:“想要在天牢裏越獄,這怎麼可能!”
“別人沒可能,靈魚就一定有可能!”李治麵色難看的厲害,焦急的說道:“傳朕旨意,令京師近衛營把守城池,調五衛營進城,調九門提督馳援天牢!”
天牢第五層位於地下,裏麵關著的都是大人物,唯一的出口是一扇足有三尺厚的鐵門,門外又有近五十名重甲武士看守,可謂是銅牆鐵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