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再睜開眼睛時,周圍是白色的一片,刺鼻的消毒水味警示著我這裏是醫院。
盯著天花板呆了半晌我才發現身旁站著個人。
是桂雨,他穿著病號服跟個沒事人一樣低頭看著我,眼睛一眨也不眨。
“哢噠-”病房門打開了,來人正是穿白大褂的醫生,他看見桂雨先是愣了下,然後問道:“你怎麼又來了?”
“他醒了。”明顯的桂雨不想回答醫生的問題。
不過幾秒,醫生的臉便出現在我眼前,他先是詢問了一下我的狀況,然後又將幾個並不需要的儀器讓護士給撤了下去,叮囑我好好休息便離開了。
門一關,就隻剩下我和桂雨了,約莫沉默了半刻鍾的時間,我問道:“我昏迷了多久?”
“兩天。”他移開視線盯著腳下的白色瓷磚。
“不打算跟我解釋什麼嗎?”我歎了口氣問道。
“我以後盡量不會出現在你麵前了。”
他語氣平穩,仿佛這種話對他來說就像是一般的家常話那樣簡單,反而是我的情緒比較躁動:“誒?為什麼?”
“不為什麼,厭了。”他話畢,轉身打開門走了出去。
我躺在床上,看著鹽水中滴下來的小水滴,莫名的感覺也有些厭了。
這樣或許更好,我能回到以前的生活了。
……
終於出院了,我抱著開心的心情剛走到醫院的大門口,就見秦楓站在一輛大紅色的法拉利旁,手插在褲兜裏,一身黑色的西裝,盡顯十足的霸氣。
我現在背上一定積滿了虛汗,默默轉身打算走醫院的後門溜的時候,身後傳來他的聲音:“劉靈玄,你走一步試試?”
抖了下身子,我轉過身,哭喪著一張臉,一步千斤重一般走到他麵前,弱弱道:“我錯了。”
他什麼也沒說,打開車門,一把將我甩了上去,我坐起身揉了揉摔疼的手臂,對坐在駕駛位上的秦楓不滿道:“我才出院,你就不能溫柔點?”
“沒對你來硬的就不錯了,別得寸進尺。”他說著發動引擎。
“我哪有…”我嘟囔著,扭頭看著窗外。不知過了多久時間我才發現不對勁,這家夥根本沒在去學校的路上,現在已經是在沒有建築的高速公路上了,“你要帶我去哪?”
“四川江油。”他專心看著前方超越一輛輛車,並沒有看見我快要發作的表情。
“為什麼?”
“與其把你留在別的地方讓我瞎擔心,還不如帶在身邊。”
“你去那裏要幹嘛?”
他哼笑一聲,道:“對對,我還沒有告訴你,我現黑也混,白也混。”
我愣了幾秒,雖說他混黑我是猜到了,但沒想到他白也能混下去。
頓時,我隻感覺到了世界的蒼涼:“幾年不見的時間,你果然改變了好多。”
“是啊,隻有你還和以前一樣。”他說著取下嘴角的煙頭,扔出車窗,“簡單的讓人想吐。”
隻有我和原來一樣嗎?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要去多久?”
他聳聳肩:“誰知道?”
“還真是個無賴的回答啊。”
“謝謝誇獎。”
……
到了目的地,我下車踩在陌生的水泥路上,這裏的一切對我來說都那麼陌生,包括溫度。
“走吧。”
秦楓提起我從醫院帶出的為數不多的行李,將我帶進小區。走到一棟樓下,坐上電梯到六樓,走進屋子,別說這地方還挺大,而且也裝修過沒多久的樣子。
“以後你就待在這裏。”秦風放下我的行李,“有什麼需要就對我說,不準出這個小區。”
“哦,有網有電腦就行。”我坐在沙發上道。
這沙發還真是軟啊,真皮的,估計花了不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