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子晗的臉上，帶著一抹很是清晰的恨意，眼神之中更是爆發著陣陣厲芒。
陳牧雖然與其僅有幾麵之緣，不是很了解柳子晗這個女人。
但在他心裏，柳子晗一向都是個處事遊刃有餘，手腕強勁的事業型女強人，她的臉上始終都帶著捉摸不透的笑容。
像這樣聲色俱厲，毫不掩飾自己內心的一麵，他還是第一次從柳子晗臉上看到。
不過很快，隨著柳子晗的講述，陳牧便明白過來。
“新月的父母，以前是杭城極有名氣的企業家，與我家的關係也很是要好。我與她同年同月出生，她是月頭，我是月尾，由於兩家的關係，所以我跟她從小就成了要好的姐妹，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我們比一般的親姐妹還要好……”
“我清楚記得，曾經我們在高一的時候，被幾個小流氓堵在巷子裏，當時我嚇得魂兒都快掉了，是新月姐，她死死的將我護在身後，明明怕的要死，但她為了保護我，還是鼓起勇氣，一把抓住領頭的那個小流氓，用一塊藏在書包裏的板磚，把那人打的頭破血流，她甚至為此在左肩上都留下了一道疤痕……”
說到這裏的時候，柳子晗已經坐在冷新月身旁，掀開了她的衣領。
果然，入目所及，隻見在冷新月的肩頭，靠近鎖骨位置，有一塊食指長短的傷疤，在那白皙滑嫩的肌膚上顯得分外刺眼。
不過這道傷疤雖然有些恐怖，卻並沒有損失她分毫美感，反而是更添幾分魅力，讓冷新月整個人看著都變得神秘起來。
“那她……為何成了這樣？”陳牧眉頭微微一皺，心裏生出幾分同情，指了指一動不動，任由柳子晗揭開衣領的冷新月說道。
“醫生說，她這是活體植物人，百萬植物人中都不見得能夠遇到一例……能夠行走，吃飯，但卻從不開口說話，有著自己獨立的意識，但是卻不能與外界交流，就像是一個嬰兒一樣……”柳子晗眼角劃過一抹清淚，輕聲說著。
陳牧眉頭皺了皺，這種與活死人無異的病症，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而柳子晗整理了一下心情，使勁兒呼了口氣，便又接著說了起來。
“一直到高三上學期，我們的關係都很要好，但是畢業那幾個月……一場噩耗降臨！”
“由於新月姐父母暗中搜集閻王的犯罪證據，這事兒不知是被誰給抖摟出來，後來，閻王就派他兒子閻文軒，主動接近新月姐，企圖以談戀愛的形式，籠絡住冷家！”
“可是冷伯伯極為剛烈，不僅僅將閻文軒大罵一頓，還勒令新月姐不準與我交往，因為那個時候，冷伯伯已經查出來，閻王能有今天，是我父親在背後助力！”
“也正是因為我的緣故，閻王才用這種委婉的手段，讓他兒子接近新月姐。不然的話，以他閻王的脾氣，肯定是直接殺掉冷伯伯一家的！”
“不過後來，冷伯伯一家還是死在了閻文軒的手下，當時新月姐正在跟我說這些事，得知噩耗之後，她便直接暈了過去……”
說到這裏，柳子晗整個人已經是泣不成聲，死死摟著冷新月的肩膀，淚水都打濕了她的病服。
但是冷新月臉上卻始終是一臉木然，仿佛根本就沒有聽到柳子晗在說話，也根本就感覺不到她的身體被人抱著。
陳牧眉頭微凝，心中也不免提起了幾分怒氣。
看得出來，這件事情上，柳子晗的心理包袱很大，若不是因為她父親的緣故，閻王不會有今日之勢，也自然就不會發生這些惡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