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駱傾城(二)(2 / 2)

皇帝在毒日頭底下站了片刻,終究沒有再向正殿走去,方一轉身,隻聽身後一陣細微的腳步聲響。

:“皇上。”萱妃盈盈跪拜在地,麵色蒼白如雪。

皇帝情難自禁,伸出手扶她起身,隻覺她的肌膚觸手寒涼,猶如凝結了露水的花瓣,柔弱得不堪盈盈一觸:“你都瞧見了?”

:“是,妾都看見了。”萱妃垂頭道。

皇帝用手指扣住她淺淺的下巴,盯住那如秋水一般的眸子道:“你,有沒有什麼話要和朕說?”

:“妾無話可說。”萱妃將目光轉向一旁。

皇帝眼底戾氣忽重:“那晚果真是你?”

:“皇上已經先入為主認定了是妾,那麼妾如何分辯,在皇上的眼中也不過是狡辯。”萱妃淒慘一笑。

皇帝怒及反笑,猛然鬆開手,決然走出了無憂宮。

萱妃狠狠被摔倒在地上,花朝和螢兒跑過去,卻怎麼也扶不起她無力的身子。

從此,皇帝再沒有踏進無憂宮半步,萱妃的身子再也沒有好過。

此時電光石火間,花朝想起這陳年過往,忍不住道:“母妃,當年................

萱妃靜靜望住女兒:“朝兒,答應母妃,不要再提當年。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又道:“月娘,螢兒,你們先下去吧,我有話要和花朝說。”

月娘帶著螢兒起身,恭敬的退出內殿。

花朝坐到萱妃身側,萱妃愛憐的握了她冰冷的雙手,柔聲道:“朝兒,還記得娘那天的話嗎?”

:“娘。”花朝心神不定的喚道。

萱妃歎息道:“娘這一生,總是悲多於喜的,娘隻盼著你不要象娘這般所托非人。這些年,你比誰都清楚,駱傾城母女早將淩徹當做未來駙馬,娘與駱傾城自幼相伴,她的性子沒有誰比娘更清楚,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她想要的東西哪怕用盡手段也要得到。盈玉是她唯一的女兒,帝王寵女,又多了幾分刁蠻,唉,娘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怕是沒有多少日子了。這些天看著你們兩個,娘為你擔心啊。”

花朝隻覺耳中嗡嗡作響,心下全然涼透,豆大的淚珠在眸中回旋著,卻強忍著不肯叫它掉落下來。

:“朝兒,淩徹他不是尋常的世家子弟,你到底明白不明白,和定遠王府聯姻就等於一隻腳已經踏到金鑾殿上,就是半個天子!皇上久久未立太子,駱傾城是怎麼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萱妃見女兒仍是不發一言,情急之下直截了當道。

花朝仍是沉默著,她自幼便是如此,宮中諸人都讚她乖巧,從不頂撞忤逆母妃半句,卻不知當她不情願的時候,總是這般沉默著。

:“娘娘。”月娘推開殿門,急切道:“貴妃娘娘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