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駕崩了。
龍德殿內哭聲震天。
花朝最後凝視了龍床上嘴角甚至含了一抹笑意的父皇,緩緩站起身來,麵無表情的向外走去。
:“站住!”貴妃轉過身來,冷冷道。
花朝隻恍若未聞。
從帷幕下竄出兩個手持利刃的侍衛,抽出劍阻攔住她的去路。
:“把她帶到無憂宮去,沒有本宮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貴妃厲聲道。
兩個侍衛不著痕跡的瞥了一眼淩驚鴻。
太子正待怒起,淩徹已走上前去,用兩根手指輕輕一夾,不費吹灰之力便將明晃晃的冷劍拂去,淡淡道:“我帶她回去。”
盈玉憤憤上前:“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
淩徹冷笑不語。
正僵持著,一個內侍跌跌撞撞奔了過來:“娘娘,王爺,不好了,蕭桓和禁軍統領王昭率了京畿大營數萬將士把宮門團團圍住,看樣子要逼宮呢。”
盈玉滿腹怒氣正無處發泄,聞言一個巴掌把內侍打的跌倒在地:“沒用的奴才!”
:“除了蕭王,還有何人?”淩驚鴻鎮定自若道。
內侍嘴角留著血:“回,回王爺話,還有文武百官都在宮門前嚷嚷著要入宮麵聖。”
貴妃蹙起眉頭看向淩驚鴻。
:“方才沒留神,想是秦玉溜出了宮,將信兒傳了出去,你別擔心,無妨,我出去看看。”淩驚鴻溫言撫慰著貴妃。
淩驚鴻走至門側,又忽回頭,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有請七公主隨本王走一趟。”
:“怎麼,要我為你們隱瞞父皇已然駕崩的事實嗎?”花朝冷笑道。
盈玉抽出利劍指向花朝,得意且陰狠笑道:“怎麼,我的好妹妹,你不肯嗎?”
花朝不屑的看著她,不發一言。
盈玉被她看的怒起,出其不意的直直將劍尖刺向花朝,花朝閉了眼,木然而立,卻隻聽盈玉啊的一聲驚呼,她睜開眼睛,隻見淩徹已閃身擋在自己麵前牢牢握住了那把劍,手心裏赫然一道觸目驚心的深深血痕,鮮血順著劍端不時的滑落。
劍咣當一聲掉在水磨金磚地上。
:“你,連命都不要了,她在你心中竟這樣要緊嗎?淩徹,你,你怎麼能這樣對我?你是我的駙馬呀,你怎麼能?”盈玉淚流滿麵,腳步踉蹌的向後退,卻站立不穩癱在地上哀哀泣道。
淩徹卻緊張的上下打量著花朝:“朝兒,傷到哪裏沒有?”
花朝醒過神來,用力撕下散花如意雲煙羅裙的一角,顫抖著雙手給淩徹包紮傷口,眼淚卻是大滴大滴的打在紗裙布上,洇成好大一片,最後竟抓住他受傷的手無助的悲泣起來,不管淩徹怎麼好言哄勸,卻怎麼也止不住她隱忍了太久的悲酸委屈在這一刻通通流淌出來。
淩徹輕撫她長發,滿目愛憐將之牢牢攔在懷中。
一時間,殿內沉寂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