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前,南越王宮傳出信來,明貴太妃已是彌留之際,盼能見遠在瀾氏皇宮的女兒一麵,可駱傾城扣下國書,並命身邊知曉之人嚴守口風,不許向容貴太妃透露半句。可宮裏從來就不是一個能守得住秘密的地方,不出幾日,容貴太妃還是無意從宮女閑聊的內容中得知了此事,即刻奏請皇帝歸國探母,皇帝在太後的授意下,以本朝無此先例為由婉拒了容貴太妃的請求。容貴太妃在膝下無子,大行皇帝喪後,雖有花朝百般求了淩徹對她多加照拂,卻到底沒有與皇權抗爭的力量。
:“南越明貴太妃薨了。”淩風壓低聲音道。
淩徹蹙起眉頭瞥了一眼沉靜的內堂:“容太妃此刻如何?”
:“聽宮裏頭人說,容太妃一病不起,生死隻在一線之間。”淩風恭敬道。
淩風見他良久無言,方躬身退下。
:“叫底下人管住自己的嘴,如若被公主知道了,你們當知道後果。”淩徹冷冷在背後道。
淩風神色一凜:“是,奴才省的。”
風漸起。
吹動一襲青衫翩翩。
花朝直睡到日頭西斜才悠悠醒轉來,一爐冷香早已燃盡,她四顧房內無人,亦懶怠出聲喚人,遂下床來,隨意披了件寬大的棉絲素袍,散著滿頭青絲推開房門,卻見淩徹身著月白錦衣在殘陽中負手而立,紫金冠熠熠生輝,血般紅豔的楓葉簌簌掉落在他肩頭,肅肅如鬆下風,溫暖的夕陽給一切籠上朦朧的意味,譽滿京都的淩世子的風姿,果不虛傳。
:“徹。”花朝輕聲喚道。
他轉過頭來,緩緩一笑,慢慢走近她將之攬在懷裏,柔聲道:“睡的好嗎?”
:“恩。”花朝將臉安適的倚在他寬厚的肩上。
淩徹愛憐的撫著她的後背,手指輕柔的穿過細密的黑發。
:“隻是,你出門了嗎?”花朝忽道。
淩徹神情一窒,隨即回複了笑意:“皇上宣召進宮射箭。”
:“你自幼習箭,百步穿楊亦不在話下,皇上頑劣,總不肯用心練習,如何能比的過你,隻怕還要故意輸給他,當真不爽快的緊,下次不要去了。”花朝嘟起嘴道。
淩徹寵溺一笑:“好,你說不要我去,我便不去。”
:“果真嗎?什麼時候變的那麼聽我的話了。”花朝從他懷中探出頭來,輕快笑道。
淩徹輕輕扳轉花朝的身子,從背後環住她,在她耳邊輕聲呢喃道:“朝兒,還記得我和你說過什麼嗎?無論發生什麼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不許說你要離開我的話來,你答應過我的,對不對?”
:“徹,你是怎麼了?”花朝疑惑道,心中漫生出些許不安。
淩徹把她攬的更緊些,陰鬱一笑道:“沒什麼。”
花朝正待又問,淩徹已吻上她半裸的粉頸,意亂情迷之下也隻得由他去了。
次日。
一覺醒來,破天荒的淩徹還在身旁。
:“徹,你不去早朝嗎?”花朝忙推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