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錦樓書房外。
:“世子果真在裏頭?”螢兒半信半疑問侍衛道。
侍衛奇怪的看她:“怎麼?”
:“沒上燈嗎?這樣黑。”螢兒嘀咕著推開門,對著皎潔的月光才瞧清楚淩徹背對著自己負手站在窗前,仿佛站了許久的模樣,忙跪下道:“世子,容太貴妃已起駕回宮,公主請您回去。”
可淩徹卻沒有回答。
螢兒提高聲音又道:“世子。”
:“她說了些什麼?”不知為何,淩徹的聲音有些沙啞,還帶著一絲顫音。
螢兒想了半日方喜氣洋洋道:“隻說了叫公主好生安胎的話,哦,對了,太妃已經為公主把脈,斷準了是雙生子呢,這會子,王爺和王妃都在公主房裏。”
淩徹轉過臉來,神情明顯一鬆。
:“世子,現在回去嗎?”螢兒又道。
淩徹淡淡唔了一聲,率先向門外走去,螢兒忙跟了上去。
內堂早已上燈。
遠遠走來隻見一片溫暖的亮色。
一身寬大棉絲繡袍的花朝與王妃攜手坐在榻上,微笑著說些什麼,淩驚鴻獨自一人坐了花梨木圓桌上品茗,嘴角噙了一抹笑意,不時轉過臉去和花朝婆媳說話。
淩徹站在門前,看著這一幕,竟有些失神。
:“徹。”花朝抬起頭不經意瞥見了他,含笑喚道。
淩驚鴻亦轉過臉來,和煦道:“怎麼不進來。”
:“這孩子,還和咱們瞞著掖著的,天大的喜事也不告訴一聲,對虧了容太妃娘娘來,不然你打算到什麼時候才說呢?”王妃笑嗔道。
淩徹清咳了一聲才道:“原本一知道就要稟報母親的,隻是太醫並不十分肯定,這才拖了幾日,還請母親不要怪罪。”
:“你說的倒也有幾分道理,小孩子家小氣呢。”淩王妃盯著花朝的肚子笑道。
淩王爺忽道:“隻是,容太妃怎麼駕幸王府,事先並沒有傳出信兒來。”
:“是孩兒這數月來不曾進宮,她放心不下,這才來的。”花朝忙笑道。
淩王爺點點頭,不再多說什麼。
:“好了,不擾了你們小夫妻歇息,咱們也該去了,明兒再來瞧你。”淩王妃站起身來,疼愛的拍著花朝的手道。
淩驚鴻亦對淩徹道:“命太醫要格外上心,這是咱們淩府的第一個孩子,不容有失。”
淩徹扶著花朝躬身送了,方命人進來伺候梳洗。
一時無話。
睡到半夜時,淩徹被一陣壓抑的悲泣驚醒,隻見花朝象受驚的小獸般把全身縮成一團,淚流不止,淩徹忙將她緊緊攬在懷裏,問她是否做了噩夢,她卻又是搖頭又是點頭:“我夢見了那個被一劍刺死的張遠,父王身邊的那個張遠,他驚呼失措的向前跑,卻倒在一片血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