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宮早已麵目全非,仿佛隻是一座荒園。
花朝輕輕推開母妃生前居住的寢殿,隻見蛛絲繞梁,厚厚的灰塵覆滿了花梨木桌椅,嗆人的黴氣伴隨著些許浮塵撲麵而來,怎麼都嗅不到萱妃最常用的檀香氣息。
:“公主,您在這裏。”
身後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
花朝回過頭,隻見一個剛留頭的女孩兒,梳著雙髻,一雙杏眼滴溜溜在自已身上打轉,見花朝望著自己,忙俯身笑道:“奴婢叫喜兒,是王爺派來伺候公主的。”
:“喜兒。”花朝喃喃道,淡淡笑道:“是個好名兒。”
喜兒一時看的癡了,忘情道:“公主可真美。”
:“你說什麼?”花朝沒有聽清。
喜兒回過神來,吐了舌頭道:“王爺吩咐奴婢伺候公主到偏殿歇息。”
:“恩。”花朝應著,闔了寢殿的門向偏殿去,邊走邊試探道:“你來離宮多少日子了,有沒有瞧見一個半大的小公子?”
喜兒一臉天真道:“奴婢是剛從王府來的,今兒才是頭一日呢,公主說的小公子奴婢沒有見過,公主若是要尋什麼人,奴婢便去稟報王爺。”
:“哦,那倒不必了。”花朝有些失望。
宮裏不見了花朝,隻怕這會子已掀翻了天,依著花朝和淩徹的計劃,淩徹隻需做出對花朝的下落不管不問的態度即可,一麵還要召集兵馬,讓榮親王以為他們夫妻果然翻臉,這樣他才會對花朝放鬆警惕,最好是多些信任,這樣才好行事,隻是螢兒和月姑姑渾然不知,要累她們擔心了。
:“公主,奴婢去廚房準備早膳。”喜兒伶俐道。
花朝擺手要她去了。
胡亂用些早膳,花朝隻說閑來無事要去園子裏逛逛,喜兒卻麵露難色,說是奉了王爺的意思,公主身子不好,要多留在房裏歇息,花朝聞言暗喜,看來琛兒確實也在離宮中,榮親王是怕自己隨意走動遇見了琛兒,是以才要她留在房裏,也不多言,隻尋了本安靜的坐在窗下,喜兒那小丫頭守在門外做著繡活,寸步不離。
一連幾日皆是如此。
喜兒從不離開半步,夜間就睡在花朝房外,很是警醒,隻是每天清晨劉總管總是會悄悄來尋她,詢問花朝一天的起居,別的就沒什麼了。
到了第五天。
花朝因夜間睡的不好,早上就起的晚些,喜兒打了水來伺候她梳洗,一麵揀些素日有趣的事兒來逗她歡喜,花朝卻隻是神色懨懨的,漫不經心聽了也不發一言,喜兒說了半日,見她恍若未聞般,也不敢再多說,小心翼翼的為她梳了飛鳳髻。
:“姑姑,姑姑!”
驀然,耳邊傳來幾聲驚喜而急促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