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了,真是神了!”和珅的眼珠子和下巴都快掉下來了,“娘娘居然讓你給逗笑了。” “這有什麼稀奇,哪有人天生就不會笑,先天不足也沒有到了這個地步的,隻不過是懶得到了一種境界而已,懶得笑了。”趙卿這下倒是麵無表情。 “這就是皇上讓您給我送過來的禮物?”香妃拿著手機,看著屏幕上自己的半身照,一臉新奇,還帶著一絲驚喜。 “是的,連同她都是皇上讓微臣帶過來的,”和珅回答著,“皇上說娘娘終日思鄉,孤獨寂寞,也沒個說話的人,就讓微臣找個稱心的人給娘娘送過來解悶。” “好吧,今天這禮物我很滿意,我就留下吧!”香妃看了眼趙卿,拉過她的手,“讓你留下來陪我說話,你可願意?”不願意又能怎樣,都成了純種吉娃娃了,還能咋地。她悲哀地看了眼一臉期盼的和珅,沉重地點點頭。香妃一臉的欣慰。
“這是個什麼東西?娘娘的影像怎麼會在裏麵?”餘畫師忽然捧著手機奔了過來,“這分明是個邪物,是個攝人魂魄的邪物!” “切,你個土包子,攝人魂魄人還能好好地站在這裏?我給你看看,”趙卿搶過手機,在相冊裏翻著,“看,這是三天前給和大人照的,你看他是不是很正常地在這兒?”餘畫師看著活力無限的和珅,一臉的狐疑。 香妃像是個得了心愛的洋娃娃的小女孩,跟趙卿打得火熱,吃飯同桌,睡覺同榻,出門同行。整天跟趙卿有說不完的話,當然都是些門房小太監和宮女帶回來的宮廷新聞,被這兩個無聊的不良少女給八卦得妙趣橫生。此時作為香妃形影不離的閨蜜,趙卿終於幫後人解開了讓香妃名垂千古的香味之謎:香妃洗澡極為講究,各種西域香料、乳酪、香水擺了一桌子,最為關鍵的一味就是從院子裏的沙棗樹上新摘下的沙棗花。沙棗花混著這些名貴獨奇的香料像泡牛奶浴一樣,剛出浴時便滿屋生香,更不消說天長日久地使用了,所以香妃往哪裏一站或一坐,這種異香便終日不散。
趙卿估計那奇貴的香榭麗的夏奈爾5號香水說不定還達不到這樣的效果。香妃是一個很神奇的物種,靜則皎若玉兔,動則如弱柳扶風,微笑則若飛雲拂月,大笑時就花枝亂顫了。但不管是內務府的人來了還是和珅前來探望,她都不會給他們好臉色,依舊一副不苟言笑的姿態。趙卿對她的演技之變化自如歎為觀止。 這天,這位外星女藝術家上演了一幕場麵宏大的情景劇,作為千年老二的女配角,趙卿在一邊目睹了這幅觸目驚心的畫麵。 “皇上駕到!”乾清宮首領太監吳書來扯著技高一籌的公鴨嗓子喊著,眾太監和宮女都劈裏啪啦地跑到大廳內對著個門檻跪得整整齊齊。香妃就像沒聽到似的,繼續對著鏡子徑自梳著頭:“卿兒,幫我把那件藍色的外袍拿過來。”香妃對她的這個稱謂因為時光的流逝和磨礪,她那滿身的雞皮疙瘩早已被和諧。但此時讓她震驚的是,這香妃可這不是一般的心理素質過硬,處於風口浪尖還麵不改色。她可不想給那掃把星下跪,就盤算著待會兒他進來了自己就躲到香妃身後去。
“起來吧!”話語依然是輕飄飄的,跟多年沒吃過飽飯似的,但步伐卻是十分有力。他徑直走到座榻上坐下,看著香妃梳頭。香妃也不管他看得有多麼癡醉,多麼無奈,一個頭梳了近20分鍾還沒有盤起來。 半天,弘曆同誌打破沉寂:“上次和中堂送來的東西聽說你已收下,不知愛妃是否滿意?” 香妃並不理睬。“你若是喜歡,朕讓和中堂再尋些東西送過來。你這裏缺些什麼隻管遣人報與內務府。” 還是沒有應聲。弘曆同誌百無聊賴地在屋裏踱著,自顧前後矛盾地發著言“聽說和大人送來的東西愛妃很是喜歡……”他終於發現了一直在香妃身旁躲躲閃閃的趙卿,不過此時他還沒看清這個既大膽又奇怪的宮女是誰,便湊上前去要看。趙卿拉著香妃的袍子遮著大半張臉,弘曆同誌越往她身前湊,她越往後退縮。 弘曆同誌幹脆一把扯下袍子,先是愣了一下,繼而一臉的驚喜:“是你!怎麼是你?原來和中堂說要送進宮來的人是你啊!”說著便快步走到座榻上坐下來,“我說是誰呢,原來隻有你才能讓愛妃開懷。趙卿,給朕過來!”弘曆同誌喝道,趙卿拖著千斤重的雙腳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