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了?我到處找你!”剛進寶月樓大院,香妃便迎了出來。一臉的著急。 “出去晃了一圈,”趙卿情緒有些低落,“是不是又到了習字的時候了?” “皇上來了。”香妃一臉陰鬱。 還以為你真的離不開我,原來就是在等救星啊!這回趙卿再也不會以自己是香妃保護傘或護花使者的身份而驕傲了,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的怒火和落寞。 “來就來了唄,能把你給吃了?”香妃還是第一次看到趙卿對自己吹胡子瞪眼,但也清楚她的脾性,估計什麼又把她給惹怒了,所以也不敢說什麼。 弘曆同誌也確實想得開,愛妃不理他獨自在院中搗鼓,他還能在屋裏看得如癡如醉。趙卿徑直走進屋去,一邊往樓上書房走,一邊對他直剌剌地喊了一句:“皇上吉祥!”,腳步都沒停過。弘曆同誌頗為震驚,嚴肅地問了一句:“去哪了,這麼晚了才回來?” “南三所雜衣房!” “去那種地方幹什麼?” “看老鄉去了!”說完就開始上樓,“皇上要做什麼請自便,奴婢要去習字了。
” “老鄉?”弘曆皺了一下眉頭,“你還有老鄉?” “我怎麼不能有老鄉?那孫悟空是從石頭裏蹦出來的,還有一大堆猴子猴孫呢!我就不能有老鄉啊?” “如此甚好。你既是有老鄉,那就好辦了。”弘曆依然慢悠悠的,“明日將他召過來,朕要親自過問有關你的諸項事宜,看看你到底是從那個石頭縫裏蹦出來的,竟有如此大的膽子這樣跟朕講話!” 趙卿差點從台階上摔了下去,為了防止弘曆同誌再問下去,便手腳無措地拚命往樓上爬。 “你那老鄉叫什麼名字?”弘曆還真鍥而不舍,半響,他聽到樓上一聲宛若遊絲的氣息傳了下來:“鄒傑倫和牛德華。” “吳書來!” “奴才在!” “傳朕旨諭,令這二人明日午時一刻於禦花園萬春亭見駕。”弘曆同誌剛說完,就聽得一陣沉重的腳步聲,趙卿終於手腳並用地爬上了二樓。 “皇上吉祥!”三人同時跪到了隔了一張石桌的弘曆的麵前。那倆趴在龍靴之下都不敢抬頭,顫抖得衣擺像篩糠似的。
“皇上,”吳書來指著他倆對弘曆說道,“這是南三所雜衣房的漂衣小太監小鄒子和小德子。” “起來吧!”弘曆同誌這樣說的時候永遠都是輕飄飄地,“朕問你們,你們可都是湖廣武昌籍貫?” 那倆這會兒抖得更厲害了,一直都沒敢抬頭看弘曆,以至於弘曆很清楚地看到他倆帽子上的翎須都抖得顫動起來了。趙卿一眼看到弘曆旁邊坐著一個衣著華麗卻有些輕佻不羈的公子哥兒,正眯著眼睛看著麵前這仨,一副圍觀不回帖、看文不回評的表情。 “大膽的奴才!”吳書來吳大公公喝道,“皇上問你們話呢,還不快些回答!”弘曆同誌示意他不要這麼粗魯,要溫柔,溫柔矜持,懂不? “回……回皇上話……奴才……奴才不是武昌人……”鄒傑倫這會兒完全沒有了以往趙卿看到的那般飛揚跋扈和玩世不恭。 “哦?”弘曆看了一眼站在一邊吹胡子瞪眼的趙卿,眉毛往上輕輕一挑,“那你是何方人氏?” “奴才是……河南洛陽人。” “那你呢?”弘曆朝牛德華示意了一下。 “回……回皇上話,奴……奴才是陝西西安人。
” “哦,那這兩個地方可與湖廣武昌隔得遠了,”說著有一看了趙卿一眼,“那怎麼有武昌的人說跟你們是同鄉呢?” 那倆順著弘曆的眼光同時看到了在一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趙卿,那公子哥兒笑得嘴巴咧得像東非大裂穀。 “你是武漢人?”鄒傑倫小聲地問她,但所有的人都聽得到。 “廢話!”趙卿降低了聲調,“大老遠的調到北京維持奧運安保,居然碰到你們兩個瘟神!” “那是你自己狗拿耗子多管閑事,誰叫你追我們?” “你們幹那事兒我不抓你們,當我們警察是打醬油的啊?” “你們在嘀咕什麼呢?”和珅喝道,香妃也趕緊用眼色提醒趙卿。 “看樣子你們好像還是認識啊!”弘曆倒是有些詫異,“雖說你們不是同一籍貫,但好像你們都有同一風俗,就是說話很奇怪,有些朕都聽不懂。” 你當然聽不懂,你要是聽懂了,恐龍就滿街跑了。趙卿忙說道:“皇上,您看,我們雖然認識,但也不是同一籍貫,您還查什麼?” “既然你們都互相認識,那你們肯定都或多或少彼此了解。朕問你們,趙卿到底是幹什麼的?” “趙卿?你就是趙卿?”鄒傑倫有些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