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估計自個兒也是知道的,不然,昨天生那麼大氣啊?”小德子揣摩道,“肯定是昨天皇上聽說了弘晝搶劫運鈔車的事,氣得不行,要罰弘晝去守陵。太後平時就寵著弘晝,導致弘晝肆無忌憚。太後聽說了這事兒,能饒得了皇上?沒哭著鬧著要跟皇上拚命就已經很不錯了!” “自古以來,慈母多敗兒,攤上這麼個極品老媽,弘曆和弘晝都悲劇了。”趙卿忽然十分同情弘曆起來,“這麼個大孝子在眼前,當媽的都不理解,還拚了命地為敗家子護短。弘曆本來就對這麼個身世身為幽怨,對這麼個弟弟心存芥蒂。這母子倆還這麼折騰,換誰都生氣。” “可不是嘛!不是說皇上能忍呢!”小德子也為弘曆打抱不平,“這麼多年,乾隆都對母親和弟弟極為寬容,甚至達到了縱容的地步。
就說昨天那事吧,搶劫朝廷鑄錢,那可是殺頭的大罪,皇上隻說讓弘晝去守陵,就已經是做到仁至義盡了!” “這哥哥當皇帝,當弟弟的就成太上皇了?這哪是皇上不給弘晝麵子,明明是弟弟不給哥哥麵子!”趙卿有些不解,“弘晝他膽子怎麼就這麼大?” “還不是暗地裏跟皇上較勁!”小鄒子說得很詭異。 “你別說什麼野史稗聞之類的啊!”趙卿有些心不在焉,“乾隆即位不是最順利的麼,別又造個什麼幾龍奪嫡出來。” “造九龍奪嫡那弘曆也得有那麼多兄弟啊!雍正就那麼幾個兒子活到了序齒的年齡,能爭皇位的,也就三子弘時、四子弘曆、五子弘晝三個。”小鄒子講道,“這還用說嗎?弘曆雖也是庶出,身份較低,但憑借資質,能從雍正眾子、康熙一百多個孫子中脫穎而出,被康熙拉進宮裏溜去了。這仨,是騾子是馬立見高低。弘時自幼不討康熙喜歡,雖比弘曆年長七歲,卻從未入過爺爺的法眼。弘晝那資質與童星四哥相比,難免相形見絀。雍正能繼承大統與其能力不可分割,但也不排除康熙擇儲難產的時候想到了弘曆。李德全一句‘陛下有賢孫’讓康熙毅然決然地選擇了四子胤禛,也就是說弘曆形成了‘兒子造就老爸’的嫌疑。
弘曆即位毫無懸念,所有人心裏都清楚。雍正元年,立弘曆為皇儲的詔書就被放到了正大光明匾後。這弘時和弘晝完全沒有必要去和弘曆爭皇位,也不知道這倆人怎麼就這麼想不開……” “弘時自知皇位是沒指望了,便處處與皇帝老爸對著幹,直到後來被削除宗籍,抑鬱致死。”小德子插話了,“弘晝呢,不知道是真傻還是裝傻,知道自己跟皇位無緣,也不跟弘時那樣跟老爹對著幹。他等著等弘曆當皇帝了,跟哥哥對著幹。硬的不行來軟的,仗著身後太後撐腰,擺出一副與世無爭的姿態。其實,有沒有覬覦皇位,這哥倆可都是心知肚明,沒挑明了說罷了。反正弘晝也算不上是什麼威脅,弘曆便也隨著他去折騰了。” “現在我算是摸清楚了這母子仨的背景情況了,餘下的事……” “你又要……?”小鄒子問道。 “皇上這次是弱勢群體,我肯定是要幫的。” “怎麼幫啊?”小德子問趙卿道,“這家事套著國事,你怎麼幫啊?” “這好辦,”趙卿眨了眨眼睛,“‘我存在,我折騰’,你看人家弘晝的口號多非主流!咱就陪著弘晝瞎折騰。
” 又到了寶泉局往戶部送銀子的日子了,弘晝在家裏等了半響還沒聽到動靜,正準備出門打探情況,便見派出去打劫的家丁個個耷拉著腦袋回來了。 “怎麼回事啊這是?”弘晝一看見這些霜打了的黃瓜就想抽,“車呢?錢呢?” “被和府的家丁給劫了。
” “和府?”弘晝驚住了,“和珅?” “對啊!還是劉全親自帶的人呢!” “和珅也劫運錢車?”弘晝百思不得其解,“和珅那麼有錢,又貪汙又受賄的,還劫運錢車?他不怕死啊?” “王爺,您不是也……” “嗵”的一聲悶響,弘晝一腳將家丁頭子踹到地上滾了一圈,脖子一橫:“爺我是誰?我哥是皇上,太後是我額娘,誰敢殺我?” “是是!”家丁們唯唯諾諾。 “那劉全是怎麼把車劫走的?”弘晝詰問道,“你們不是老早就到胡同口上候著的麼?怎麼就讓和珅把錢給劫走了?” “哎呦,王爺,您不知道啊,”家丁頭子敘述道,“那和珅也太精了,劉全他們估計老早就在寶泉局那條道上等著。馬車沒走兩步,一轉彎就被他們給劫到和府去了。等我們趕到的時候,寶泉局的人也正在追呢!” “這和珅,在打什麼算盤呢?”弘晝撓了撓光亮的腦門,“和珅可不是那麼傻的人啊,劫朝廷的鑄錢,可是殺頭的大罪啊!他再怎麼貪,也不可能豁出性命去劫鑄幣啊!”弘晝不禁笑了起來,“有趣,有趣!我倒要看看明兒個,他怎麼跟皇上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