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趙卿頓時覺得不對頭,但也不能貿然行動,隻好以人為力量來順其自然:“對,對,對!是個小公子!昨晚上臣妾還跟閣老夫婦聊天來著,閣老夫婦就說那小公子雖說是沾了皇上的光,但終究是福淺命薄,遷居這海寧後不久就夭折了。後來又添了個女兒,又有大兒子在,這才慰了他們夫妻二人的心。” “唉!”太後一陣唏噓,“哀家還看了那小家夥,真惹人喜歡得緊!跟咱家弘曆一樣,煞是可愛。怎麼就這樣沒了呢?” 趙卿自行組織著思路和語言:“昨晚閣老夫婦跟臣妾聊天聊到二十八年前,皇上和陳家小公子滿月那日,陳夫人正好生病了,所以就打發一個奶媽抱著小公子隨著皇上的保姆李嬤嬤去了雍親王府……” “對啊!”太後一陣傷感,“哀家也就見了小公子那麼一麵,沒想到,竟再也見不著了!” “那小公子後來也是由李嬤嬤送回去的嗎?”趙卿問道。 “沒有,後來就隻是讓陳府的奶媽給抱回去了。”太後問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臣妾隻是想問問那小公子認不認生,若他還粘著李嬤嬤,那就沒有理由到了海寧水土不服了……”趙卿胡亂扯了個理由。
“這是什麼道理啊?”太後有些不滿,“那麼小的孩子,哪裏來的水土不服?” “嗬嗬,”趙卿隻好幹笑兩聲,“多少是有些的。” “這……”太後剛要發表意見,趙卿又發話了。 “那奶媽走的時候,太後娘娘您也沒送件吉禮給小公子當個見麵禮?” “哀家倒還真給忘了,”太後有些自責,“要是給了吉禮,說不定還能讓那小公子多少沾些福氣,以不至於那麼早就……唉!” “也沒打賞一下那個奶媽?” “也沒有,”太後更加納悶,“打賞奶媽幹什麼?你問這些幹什麼?” “也不知道那奶媽回去是怎麼交代的,”趙卿胡扯道,“說不準是對陳夫人說您小氣呢!連個吉禮也不給,下人也不打賞。” “那倒也是,還倒真顯得哀家不懂禮數了。”太後微微點點頭。 “我看那奶媽倒還挺機靈,”莊親王又開口了,“當時她倒也沒走多遠,還在王府旁邊的巷子裏跟人聊天,說不準是在等著太後娘娘想起了,派人追著去送吉禮呢!” “跟人聊天!”趙卿忽然來了精神,“跟什麼人聊天?” “我也沒聽得多大清楚,”莊親王搖搖頭說道,“我是和十三哥剛從四哥府裏探望四嫂後出來,從那裏經過。
就看了一眼,是個中年男子,抱著個孩子,聽口音像是河南的。” “他們在說些什麼,您聽清楚了沒有?” “根本就沒太在意,自然就沒有去聽了……” “您確定您記得沒錯?”趙卿急切地問道,“這都是過了快三十年的事了!” “沒有記錯的,”莊親王很肯定地說道,“當年我也見過那孩子,確實長得跟皇上一樣白白胖胖的,眉眼中透著機靈勁兒,一臉的富貴相。我當時還想討過來作為己養呢!” “你問這些雞毛蒜皮的事幹什麼?”太後忽然打岔道。 “臣妾估計那奶媽也是河南人,”趙卿又幹笑兩聲,“河南人,仗義、聰明!” “再怎麼聰明也比不上你們湖北人聰明啊!”太後笑道,“天上九頭鳥,地上湖北佬。” “臣妾一點都不聰明,”趙卿很鬱悶,“剛才那會兒倒是十分的迷茫。” “真是這樣的?”陳夫人瞪大了眼睛。 “本宮有必要騙你嗎”趙卿一臉的不屑,“本宮還差點說錯了話,露了馬腳呢!再說,本宮還真對這個案子感興趣,搞不好就是一宗人口拐賣案。” “人口拐賣?”陳閣老很疑惑。
“就是把小孩子騙去,賣到需要小孩子的家庭去,”趙卿解釋道,“說不準就是你們家保姆正在跟那個河南拐子談生意,準備成交了,被莊親王和怡親王給看見了。” “您是說小兒是被奶媽賣給那個河南人了?”陳閣老有些不可思議。
“那個河南拐子肯定不是買主啦!隻不過是個中間人而已,他的作用就是找到買主和賣主,然後再找到一個女孩來調換,自己掙些中間的部分差額,”趙卿分析道,“你們家奶媽是不是急著要用錢啊?怎麼想出這麼個不人道的法子,拐賣嬰幼兒的勾當她也幹?” “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呢!”陳氏一拍大腿,“我還在做月子時,她便跟我告假,還要支一年的工錢。我當時就想,在這個時候你居然跟我告假!一時來氣,便沒有答應,還狠狠地訓了她一頓……” “那就對了!”趙卿一拍手,“這麼一來,犯罪動機就有了。” “奶媽回來後就跟我們說,孩子抱出來的時候就發現變成了女的了,還說當時害怕,就沒敢說。”陳閣老補充道,“後來準了她告假,她倒說是家裏有事離不了,就幹脆辭職回老家了。” “那叫做畏罪潛逃。”趙卿現在已經很有眉目了,“現在最主要的就是找來嫌疑犯進行指控、對質和審問了。你們知道奶媽在老家的住處嗎?能找得到她嗎?” “能!”陳氏夫婦異口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