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唐淩走出九重樓已經近乎半個時辰,眼見一個個身負重傷,或是臉色蒼白的鏢師,從九重樓內走出,可是仍未看到唐雲天的身影,唐淩心中不由擔心起來。
要知道,自唐淩與唐雲天分開,已經過了不少時間。以唐雲天的實力,要甩開先前阻攔的兩位鏢師應該不難,而且此時不過是預選賽,若是那兩位鏢師知道唐雲天身上沒有攜帶純金腰牌,多半不會為難唐雲天的。可是直到現在,竟然仍未看到唐雲天的身影……
“爹爹他……”唐淩看著九重樓的入口,不由皺了皺眉,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卻在這時,唐淩的臉色忽然沉了下來,眼神閃爍間,直盯著從九重樓的石門處,走出來的一道身影。
隻見來人身形頗為健碩,看起來是個四十多歲的大漢,正是那興隆鏢局陶大義。隻是此時的陶大義,看起來極為狼狽,一身長袍被撕裂出了數道口子,染了不少血跡,整個人的氣勢,相比之前也是大降了不少,一雙充斥著血絲的目光,森然地盯著唐淩。
旋即,那陶大義竟然對著唐淩冷冷一笑。
唐淩眯了眯眼睛,之前唐淩親手將陶大義推入火坑,按理說,那陶大義應該極為記恨唐淩的,可是此時唐淩從他的臉上,竟然看不到一絲恨意,反而陶大義那蒼白的臉上,竟隱隱洋溢著一絲得意。
唐淩不由皺了皺眉,心頭驀然浮現一絲不好的預感,忽然唐淩眉頭一挑,心中驚道:“父親!”
便在這時,隻聽“鏘”的一聲,從九重樓一扇大門處傳來,院落中的眾多鏢師,皆是不由齊齊朝那處大門看去。
昏暗的九重樓內,隻見一隻染滿血跡的手掌仿佛是從黑暗中伸出,搭在一旁的牆壁上。旋即,卻是見得一個人的輪廓漸漸顯現出來,緊接著,又見另一隻染滿血跡的拳頭緊握著一杆銀白色的雙刃槍,緩步而出。
再次“鏘”的一聲,那銀白色的雙刃槍駐在地上,而一個赤裸著上身,卻也渾身血跡的身影出現在了九重樓門口。
隻見此人隻穿著一條長褲,而褲腰上依然可見幾片碎裂的上衣布料,而他的上半身卻是渾身血跡,幾乎成了一個血人,唯獨那耳際兩旁的白色發絲頗為顯眼……那眉宇間,也是隱約可見幾分英氣。
唐淩一見此人,驀地心頭一緊,驚聲道:“爹爹!”話落的同時,唐淩已然跨步而出。
箭步如飛,唐淩幾個跨步,便已來到了唐雲天身旁,緊緊扶住那搖搖欲墜的身影。
站在唐雲天的旁邊,唐淩便感受到那微弱且不成節奏的呼吸,不由得心頭一陣絞痛。
“爹爹怎麼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勢!”心中念頭轉過,唐淩看著那氣息微弱的唐雲天,低聲問道:“爹爹,是誰傷的你!?”
唐雲天竭力地抬頭,看向唐淩,仿佛沒有聽見唐淩的問話,卻是自顧自地說道:“淩兒,那塊純金腰牌可帶出來了?”
唐淩用力點了點頭。
“那就好。”神色難看的唐雲天,看到唐淩點頭,咧嘴一笑,如釋重負,竟然昏迷了過去,他那失去意識的身體,也不由癱倒下去。
唐淩右臂用力,將唐雲天的身體托起,緊靠著自己,而唐淩的眼睛,卻是驀然朝陶大義射去。
那陶大義正好轉身,看向唐淩。四目對視,陶大義陰沉沉地,咧嘴一笑。緊接著,卻是毫不在意唐淩的目光,將一塊純金腰牌,向金無盡遞去。
唐淩看著他的背影,緊擰左拳,隱隱能聽見骨頭擠壓著,發出哢哢的響聲。
就算是唐雲天還沒來得及說出是誰所為,但唐淩心裏也隱隱猜測到了幾分,多半就是那陶大義。
轉過頭來,看著昏迷過去的唐雲天,唐淩心道:“那陶大義實力與父親相差無幾,以他的實力,一個人不可能將父親打成如此嚴重的傷勢。隻有等父親醒過來,再詳細問問到底是誰的所為,現在必須盡快處理父親身上的傷口。”
正在唐淩念頭轉動的同時,隻聽一道聲音傳來:“好了,現在八塊純金腰牌都已經出現了,金某將要宣布進入擂台賽的八個名額。”
院落中的眾位鏢師,不由齊齊聚集過來。
原本,在進入九重樓之前,有三十六家鏢局,一共七十二位參賽者。可是此刻,還能安然站在院落中的,不過半數而已,更有大半皆是身負重傷,未能奪到純金腰牌的,隻能黯然歎氣。
金無盡擺了擺手,不緊不慢地道:“此次進入擂台賽的八個名額,分別是:神風鏢局,儒生鏢局,天一鏢局,萬民鏢局,雄獅鏢局,四海鏢局,淮南鏢局,興隆鏢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