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房裏,謝玄雙眼放光的看著桌上的東西,心裏那個美啊。雖然把那人參送出去了多少有些肉痛,不過剩下的東西還是足夠慰藉他那顆幼小的心靈了。
將順手抄兜裏的幾遝紅票子拿在手裏拍了拍,謝玄的嘴巴都快咧到耳邊了,這輩子活了十八年,還是第一次手中的錢超過五位數。
美美的喝了口啤酒,將那些碎鑽和金飾找了個小袋子裝了起來。這些東西在天門市是出不了手的,還得想辦法盡快去變現才行。這可關係到後麵的賺錢大計,萬萬耽誤不得。
金九老頭給他的消息是,天門市將在兩個月內對昌江片區進行整體拆遷。為了防止被人惡意抬高地價,這個消息被嚴格封鎖了起來,也不知道金老頭是怎麼知道的。
所謂拆遷戶拆遷富,拆遷不知道讓多少人一夜暴富。如果能夠提前買下一些地,一旦拆遷工作開始,那瞬間便是資產倍增。這種生意絕對做得。
據他所知,昌江片區乃是天門北郊,大都是早期建造的平房,過了這麼多年早已是破舊不堪,仍然住在那裏的人,也大都是窮的實在揭不開鍋的。這樣的地方,隻要願意出價錢,買下來基本沒有什麼難度。
興奮了半宿,謝玄這才睡了過去。
另一邊,大晚上被吵醒的劉財主正在大發雷霆。
“你們是幹什麼吃的?”啪的一聲,又砸碎了一個花瓶。
在場的十幾個魁梧漢子都是低著頭,誰也不敢和暴怒中的老大對視。
一直自視斯文人的劉財主足足破口大罵了半個小時,待到火氣消了一點,才大聲的吼道:“還站在這裏幹什麼?等大佬我請吃宵夜啊?還不滾出去查?”
“我倒要看看是誰膽子這麼大敢對老子下手,老子扒了他的皮。”
“那些鑽石金飾的,他肯定要找地方出手,都給老子去蹲點守著。”
一眾人作鳥獸散,今晚注定是個不眠之夜了。
房間裏,富態的劉財主一屁股坐了下去,皺著眉頭對身旁的中年男子道:“諸葛啊,這次虧了多少?”
這中年男子名諸葛雄,是劉財主的智囊人物,平素裏最擅長出一些陰損的主意,深得劉財主的器重。
聽到老大問話,諸葛雄推了推金絲眼鏡,拿出了個記事本,念到:“碎鑽二十三顆,作價三十萬。金飾三十三件,作價八萬。現金三萬。合計四十一萬,這些都是小數目。那百年人參是我們花了五百多萬從雪山收購過來的。一顆血玉雕的壽桃,價值三百五十萬。還有一顆南海的海珠、一塊玻璃種的翡翠。。。。這些加起來差不多一千三百萬的樣子。”
“一千三百萬?”喝到嘴裏的菊花茶噗的一口全部噴了出來,劉老財心疼的眼珠子都紅了,在房間裏來來回回的走著,一邊走一邊破口大罵著。
“當然,這些損失還不是最重要的。”諸葛雄慢條斯理的將記事本合了起來。
“那人參和血玉壽桃是準備送給耀爺七十壽辰的禮物,現在東西沒了。。。”諸葛雄深吸了一口氣,“那我們在道上的地位很可能會受影響。要知道,老k和山雞他們為了這事從去年就開始做準備了。”
老k、山雞和劉財主,便是天門市道上的三位大佬。如果說他們三個是一方諸侯的話,那這耀爺,便是天門市的地下皇帝。
李光耀,十六歲就開始在道上混,靠著敲悶棍起家。天門市第一家錄像館、第一家迪斯科乃至第一家酒店、酒吧、夜總會,都是他開的。任誰在天門發展,都繞不過這個大山。
李光耀其人,也從小耀成為了耀哥,後來又變成了耀爺。雖然他早已號稱金盆洗手不再過問江湖事,可是誰要是真的不把他放在眼裏,就等著被人套麻袋沉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