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惹禍黑袍(1 / 2)

“師傅,您老人家不是說這次出門,要給咱雞鳴道掙點麵子麼?”塗飛遠看著身上的衣服一臉無奈道,“你總不能讓我穿這個去吧?”

“這不挺好麼!你啥時候穿過連個補丁都沒有的衣服?撿了個大便宜,你小子就偷笑去吧。”蕭拂衣皺眉道。

塗飛遠不自然地道,“這……是死人身上扒下來的,有點不吉利。再說黑顏色的,看著不夠喜興。昨天你不是說,給我和師兄都準備了新的行頭麼?”

塗飛遠一想到那個麵具人死狀淒慘,又想到這黑色袍子是從他身上扒下來的,心裏就總是感覺不是滋味。他實在是不想再穿著這件黑袍子了。所以一個勁攛掇著蕭拂衣,想換身衣服。

蕭拂衣想了想,搖搖頭道,“這可不行。這還沒到地方,按我們這路程得小半個月。現在你就想穿新衣服?幾天功夫就髒了皺了的,到時候怎麼辦?你這樣邋裏邋遢,別人還以為我雞鳴道的徒弟連一身換洗衣服都沒有。不得笑話我們麼?”

小黑師兄皺著眉道,“師傅,哪來的換洗衣服啊?我們每人也就一套衣服,還是過年時候才穿的。”

“別打岔,正在教訓你師弟呢!”蕭拂衣揮手道,“你去把後院子裏的車拉出來,給驢套上。”

小黑師兄嘟囔了一句,走到後院去了。

蕭拂衣這才轉過頭道,“小胖,你懂我的意思了麼?”

“懂了。師傅的意思是,我們現在不能穿新衣服,要等到我們參加尚仙大會當天才穿。免得別人知道,我們隻有一套像樣點的衣服。”塗飛遠無奈地道。

“哎,這就對了。你赤膊這麼多年了,早就習慣了,也不在乎多穿這麼幾天,還是節省點好。一粥一飯,當思來之不易。一絲一縷,當思物力艱難。”蕭拂衣點頭,捋了一下稀稀拉拉的山羊胡子,一副孺子可教的嘉許狀。

塗飛遠心裏一陣不爽,這時正好看見師兄小黑駕著驢車出來。他立刻大聲道,“站住,趕緊下來!你這是在幹什麼?”

小黑莫名其妙地道,“我駕車啊,咱們一會不得趕路麼?”他有些不解地看著塗飛遠,又看了看蕭拂衣。

“趕緊下來,下來。這還沒到地方,按我們這路程到尚仙大會還得小半個月。你現在就坐驢車,萬一把驢給累瘸了怎麼辦?到時候參加尚仙大會,就會讓人笑話。別人駕馭法寶,禦劍飛行,咱們坐著驢車也就不說了,還是頭瘸驢?”塗飛遠看了蕭拂衣一眼,繼續道,“再說師傅山上山下跑了幾十年,早就習慣跑路了,也不在乎多坐這麼幾天的驢車,還是節省點好。一粥一飯,當思來之不易。一絲一縷,當思物力艱難。何況這麼大一頭驢呢,師傅,您說對不對?”

“呃……這個……有道理。”蕭拂衣點頭道。“小黑下來,牽著驢走。驢車盡量空著,別把驢給累著了。這可是咱們用來充闊氣裝門麵的。”

幹瘦的小黑師兄看看塗飛遠,又看了看師傅,有些憂鬱地歎了一口氣,隻得照他們說的辦。於是一個奇怪的三人組合,就這樣出現在了山下的古道上。

師傅蕭拂衣步行帶路,徒弟小黑牽著驢車,後麵是小胖子塗飛遠,肩膀上挑著個行李擔子。三個人步行,一輛驢車卻這樣空著。周圍路過的人都在看著他們,覺得他們很怪異,偏偏他們自己覺得這樣很正常。

雞鳴道的修者似乎都有這種不走尋常路的氣質。塗飛遠和他們接觸不過一兩天,卻似乎已經像是他們中的一員了。蕭拂衣一邊走一邊賣弄著學問,告訴徒弟們一些修行界的宜忌趣事。塗飛遠“嗯嗯啊啊”地隨口應著。不過他倒是從蕭拂衣的話裏聽出一些東西,原本腦子裏對這個世界模模糊糊的概念,變得越來越清晰了。

這裏似乎不是他所知道的任何朝代和任何國家。這裏的一切和他來的那個世界有很多相似之處,比如這裏也曾經經曆過夏商周,也經曆過春秋戰國,但是到漢代曆史就出現了轉折,這個世界似乎轉入了某種平靜之中。國富民強,老莊哲學盛行,玄學鼎盛。

這個世界的大漢江山竟然就此傳了來,至今竟然有一千餘年了。完全陌生的世界,陌生的人群,但卻總有一種讓塗飛遠似曾相識的感覺。他也說不清楚是為什麼,大概是和這身體裏原來的記憶有關。

“師傅,你說這個世界的修行者多麼?”塗飛遠問蕭拂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