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條黃金蛟龍猛然旋身,將塗飛遠整個人都絞住了。那一身金鱗氣息暴漲,竟然是要活活絞殺塗飛遠。
塗飛遠的雙手被纏住,他大驚之下奮力掙紮,卻根本無法掙脫。眼看兩條蛟龍轉頭咆哮,張開了巨嘴就要咬向塗飛遠的頭。
不過這時突然一聲輕響,誰都沒有注意道這個小胖子身後背著的那個木頭匣子,因為他的劇烈掙紮,微微露出了一條縫隙,而一點淡淡的星芒從劍匣之中透出。即便是烈日當空的正午,也沒能遮掩劍匣之中透出的這一點星光。
兩條金色蛟原本氣勢極盛,但在這一點星芒之下,瞬間灰飛煙滅,幻化虛空。金色蛟龍的幻象消失,而公冶良手中的長鞭,傳來了一連串爆裂聲。九尺多的法寶長鞭,硬生生在他手上碎成了無數的粉末。
“不!”公冶良駭然大驚,幾乎跪倒在地。他這支長鞭法寶,是三聖居的高人取深淵蛟類的背筋煉製,非常寶貴難得,這一下毀了他的法寶,幾乎像是在他心頭捅了一刀。
塗飛遠倒是一陣輕鬆地踱著步,“怎麼樣,大家願賭服輸,你是不是該信守諾言了。給我磕頭賠罪。”
公冶良猛然抬頭怨毒地盯著塗飛遠道,“你是星劍流的人,竟然用這樣卑鄙下流的方式取勝!你背後藏著什麼?”
“這東西可不能讓你知道。”塗飛遠搖搖頭道。他心裏其實明白,剛才隻不過是靈光一現,在生死關頭,他幾近絕望的狀態下,背後的祖師星劍似乎有了一點反應,但也僅僅就是這一點點的反應而已。以他現在的修為能力要想激活祖師星劍,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他也不敢再期望還有什麼奇跡出現。
公冶良卻明顯不肯吃這個虧,他一咬牙,手一揮,周圍的三聖居弟子全都圍了上來。
這時,一個粗劣的黑陶酒碗從一側的酒肆之中飛了出來,落在街上,不住地亂轉。這酒碗竟然在轉動之中生出了陣強烈的氣旋,將三聖居的人逼退了兩丈有餘。
“什麼人?”公冶良猛然喝道。
田青竹伸了一個懶腰,走出了酒肆。
“師兄,就是那個殺我坐騎的人。他們是一夥兒的。”一個三聖居的白衣弟子立刻湊到他身邊道。
公冶良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喝問,卻看見一輛馬車沿著街道緩緩駛到酒肆。
那是輛黑色的馬車,什麼都是黑的,連拉車的健馬也是一身黑毛,車頂苫著黑油布,四角卻繡著金色的花邊。車後跟著兩個隨從,同樣是一身黑衣,剽悍健壯。
看到了這輛馬車,公冶良原本極度囂張的神態瞬間消失得一幹二淨,此時卻誠惶誠恐地跪在簷下,低低地道:“在下三聖居弟子,恭迎大駕……”聲音不住發顫,像有說不出的懼意。街道邊上有些積水,將他白色的衣服下擺都沾濕了,可他卻像絲毫未曾察覺。
馬車停下了,又頓了頓,才算停穩。那兩個隨從跳下馬,一個撐開一把大傘,另一個從車後取下一卷厚厚的油布鋪在地上,才推開門,低聲道:“大人,請上車。”